审楚鱼念头转了几转,既是此人已到,只得好生应付了,他一路忐忑往大殿而去。
不多时,他就到得正殿,才方入内,就见掌院吴素筌与另一名阁主已是先到了,而一名年轻修士却是大刺刺坐于主位之上,正拿着一只酒壶自斟自饮。
此人身修体长,俊貌清颜,只是眉如利剑,顾盼间盛气凌人,锋芒外露。
审楚鱼连忙上去几步,躬身道:“恭迎上宗使者。”
商俊清目光扫来,将酒壶随手一掷,冷声道:“审真人,何故来迟?”
审楚鱼忙道:“方才在丹房之内炼药,不知上使莅临,”
商俊清又扫了两旁一眼,道:“曾过之呢?怎不见他?”
审楚鱼道:“师兄当在金池中炼药。”
商俊清讽言道:“你也炼药,他也炼药,你观潭院莫非成了苦心宗下院了么?”
审楚鱼苦笑道:“上使容禀,近来门中瘴毒遍地,坏了不少弟子,不得不炼药自保。”
商俊清把腰间法剑解下,放在案上,冷声道:“我在山门中时,就听闻你等这处出了纰漏,因而使得破禁之事耽搁,可有此事?”
吴素筌一拱手,道:“上使,那处封禁之下有瘴毒弥漫,短短半月,就有数十余名弟子毙命,才不得不如此,还请上使垂悯,宽宥一月,容我等把弟子解救了回来。”
商俊清斜眼看他,道:“你等不是在炼那解毒之药么,既有良方,又何必停下?”
审楚鱼道:“上使有所不知,炼一炉丹要一月光景,而一炉药只得……”
他还未曾说完,商俊清就打断道:“此些事休与我来说,我不来管你如何,掌门有命,年末之时,你观潭院需把封禁解了,如若不成,唯尔等是问。”
言罢,他起身往外去了。
锺台贺宴已是定在了下月,陈渊要亲去赴宴,而观潭院这处封禁也同样重要,唯恐这里无人看管,出了什么纰漏也是不妥,故而遣他来此看着。
至于观潭院弟子性命,若换了范英慧来,或还会收买一下人心,他却是毫不在意,又不是本门弟子,死便死了,又与他何干。
吴素筌看他模样,知是无法推脱,心下不由一叹。
商俊清毫无援手之意,使他更是坚定了先前想法,实则他更为担忧的是,凤湘剑派为了隐瞒消息,就将观潭院逼此等地步,要是等开了封禁之后,谁知会再做出何事来?无论如何也得设法把弟子送去他处,万一出事,也不致绝了道统。
审楚鱼看了看殿外,便起了个禁制隔绝内外,随后道:“掌院,方长小弟与章道友商议过了,他已是允了,只是他怕助了我观潭院却被凤湘迁怒,是以需掌院亲笔谕书一封。”
吴素筌听了,精神稍有振作,点头道:“谕书本座稍候便写,可商俊清到得此处,此事需要加倍小心了。”
大扬城西郊荒岭,一道金光飞往,在山岭上空徘徊转圈,底下人影一闪,曲长治自洞中出来,轻轻一招,就将之引入手中,拆开一看,顿时面露喜色,转身回了洞中,一路快步前行,口中道:“恩师,赵茹的书信到了。”
惠玄老祖正在洞府之内与嵇道人品茶论道,见他进来,放下茶盏,把书信接过,游目一扫,眼中就有精芒泛起。
稍一沉吟,就把信纸折好,收入袖中,随后转首对嵇道人道:“赵茹言她已邀得张道人下山,锺台贺宴则定在下月初三,届时南洲三派掌门亦会亲至。”
嵇道人看他一眼,冷笑道:“先要说好了,东西不到手,我是不会与张道人动手的。”
惠玄老祖沉声道:“此是我先前允你之事,自是不会违诺,况且此人既已出关,我先前布置也可继续,此回取了石府之内的物事后,你我立刻离去,之后再寻机会对付此人好了。”
嵇道人露出满意之色,道:“只是乔桓隽敢叫你盗取此物,不会没有后手,极有可能过河拆桥,你可想好如何对付了?”
惠玄老祖呵呵一笑,道:“那计策也是我所献出,我又岂会不做好提防。”
嵇道人哦了一声,侧目看来,道:“愿闻其详。”
惠玄老祖冷笑道:“此回乔桓隽邀我动手,用意旨在撇清自己,可我怎能如他之意,此回我欲待再叫上一人同行,事后定可叫他百口莫辩,到时看他如何应付那南洲三派。”
嵇道人听得陡然又多了一人,不觉皱眉,狐疑看了他几眼,道:“何人?”
惠玄老祖淡淡道:“乔桓隽妾侍,连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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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