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手上从未缺过法宝,是以也从未有过此等念头,今rì倒可试上一试,看看这祭炼法宝究竟如何难处,便笑着言道:“既然赵道友请贫道出手相助,彼此都是玄门一脉,此事,贫道便应下了。”
听得此言,赵厚舟等四人都是大喜过望,一齐站起稽首,道:“张道友果是高义!”
张衍一笑,摆袖道:“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四人重新落座,余雨棠用目光请示了下赵厚舟,见后者对她轻轻点头,便道:“不知张道友是随我等回返还真观,还是出外寻一处合适洞府祭炼法宝?”
这昭幽天池灵气充盈,她倒是极想在此地祭炼,只是张衍若不开这个口,他们也不好意思提起,回返山门路途遥远,路上也耽搁时rì,最理想的,莫过是在附近飞舟仙市之中借用一处炼室,左右不过三rì,也花费不了多少灵贝。
张衍起手一摆,道:“无需如此麻烦,贫道这昭幽天池之中便有炼器炉鼎,不知两位可曾把炉火带来?”
此话一出,赵厚舟面lù惊喜之sè,忙不迭地言道:“带了,带了!”
天下炼器炉鼎都是大同小异,但炉火却是不同,有三百六十余种之多,祭炼什么样法宝便需上什么样的炉火,一丝半毫也错不得,否则最后炼制出来的法宝必会残缺不全。
这些炉火都是宗门中培孕而出,修士可随身携带,以备在外祭炼法器。
咋一例外的,便是如飞舟、飞宫,天楼,云阙这等用来飞渡云天的巨大法器,因除了飞乘御敌别无它用,自是不用那么讲究,只用那地火天坑便可祭炼。
“既如此,事不宜迟,赵道友和余道友便请随贫道来吧。”
张衍笑着站起身,又对罗萧道:“罗道友,我不在时,你定要招待好金、燕二位道友。”
罗萧脆生生应道:“是,老爷。”
张衍伸手一点,面前便启了一处阵门,随后对着赵厚舟与余雨棠一招手,便先一岁踏入其中。
赵,余两人也是急急跟上了上来,方一入内,就见眼前换了一方天地。
入目所见是一处长宽皆是二十余丈大小的洞府,正中乃是一火池,其中铺满了灰白sè的细沙,火池四周分别摆了四个蒲团,南北两侧是两个可开可闭的yīn阳风眼。
不过他们的目光不多时便都集中在悬挂在火池上方的炉鼎之上,此鼎通体作赤铜sè,共为三层,最高一层上有檐盖,jīng巧细致,四面各有一个火门,其上攀着一只眼如铜铃的独角异兽,中间一层撑出四头蛟首,嘴中吐出一金环来,各有粗大锁链从环中穿过,鼎身藉此悬挂而起,而最后一层则是圆坨坨如一壶肚,底下为三条仿若活物的狰狞鱼龙,翘尾昂首,分作三只鼎脚。
赵厚舟连连赞叹道:“张道友,你这炉鼎也是不凡呐。”
张衍大笑道:“此是门中前辈所赠,贫道不擅祭炼法器,此物摆在我这处却是明珠暗投了。”
这炉鼎名为“鱼龙吞月盘宫鼎,”若是细论,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件灵器,也是桂从尧去时所留,不过这位大妖寻常法宝拿来无用,是以也从未曾使唤过此鼎余雨棠笑道:“张道友说笑了,宝器灵物,唯有德者得之,寻常人便是得了,保不~~~住又有何用?”
张衍笑了笑,也不yù多说,一挥袖子,但闻哗啦啦一阵响动,这大鼎就从顶上便放了下来,往地上一落时,一声闷响之后,各人便觉得脚下轻轻一震。
他朝赵厚舟看去一眼,道:“赵道友,可把炉火取出来了。”
赵厚舟点了点头,脸上笑容收敛,换上一片肃然之sè,上前两步,手指一点,就有一朵拳头大的青sè火焰往前飘去,往那火池之中一落,随后他手掐法诀,嘴中念念有词,这炉火便自晃了晃,随后往那细砂之下钻去,须臾就不见了踪影,仿佛未曾出现过一般。
这一步做完之后,他松了一口气,与余雨棠一起往张衍看来,稽首道:“还请道友出手请火!”
张衍微微一笑,大袖摆动,上前一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道白烟便飞入那火池之中,霎时间便旋了一圈,但听一阵呼啸之响,仿如狂风刮过,“轰”的一声,火池之下便有一团深青sè的烈火窜了出来,足足有一丈多高,瞧那火势,高猛炽烈,熊熊而起,似要将那炉鼎吞了一般。
这情形倒是把赵,余二人吓了一跳,往常他们请得同道前来,费尽气力,憋了不知多久才能将这炉火煽旺,却没想到张衍只一举手便做到了,两者根本不可同rì而语,且看他那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分明是还未出得什么力气来。
这二人不禁对视一眼,彼此看出对方目光中的惊佩之sè,都觉得此行算是请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