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功行一到,便无阻无碍,自然而然能窥视此诀。
想到这里,他心中惕凛,溟沧派师徒一脉果然择徒甚严,哪怕秦掌门明显对他有欣赏之意,也不会白白相助于他。
便如眼前一般,若是他不将窍xué开至一定数目之上,怕是便无法习得这门小神通。
等他回到山门之后,掌门只需掐诀一察,便能知晓他是否值得继续栽培提携,若是连这道符箓也打不开,自是毫不犹豫的放弃,不会来多看他哪怕一眼。
而修道之途,越往上走越是艰难,旁门左道能出一个元婴修士已是难得,而纵然有千年寿数,不得真传,无有机缘,也是成不得大道,终究是黄泥之下一堆枯骨而已。
溟沧派中有十大弟子,如是不出意外,未来有大成就者,俱是出在这十人之中。
这十人能得师门长辈时时耳提面命,能习练最为上乘的修道法诀,能获举世难觅的修炼外物,能得赐上好法宝护身,这十人方是溟沧派未来根基所在。
而他们也并非凭空出现,不说齐云天,便如庄不凡,洛清羽之辈,皆在十六派斗剑法会上崭lù头角,又在门内斗倒无数同门这才能牢牢占据此位。
普通真传弟子与他们一比那是天差地别。
张衍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是自己凝丹之后这十大弟子之位,他定要争上一争!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把心神一敛又把注意力投到脑海中这小挪移逍法上来。
此法乃是一门小神通,一旦使出,能在须臾之间逍到百日之外。
可凡是神通者,皆需用法力驾取,不到化丹境界便无法施展索xìng当日秦掌门曾留下一缕精气在这符箓之内,有这缕精气相助,他不用费心习练也能暂时运用这门神通。
张衍捏住残玉,把心神投入其中细细揣摩了一番,发现这精气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大致能运再个三四次,若是遇到寻常情形倒也够用,可是面对元婴修士绝对不敢大意。
他微微一笑,幸好自己腹中还有一颗陶真人赐下的金丹有此法在握,就算东槿子关键时刻顾不了他,他也可借一口丹气,于瞬息之间远逍至千里之外。
将这些思虑停当,他已是后忧尽除,不觉心神一定。
坐在石台上想了想他又将严长老送给他的道书拿了出来细细翻看,心中付道:“凝丹所需九药,除却上三药渺茫难测,需靠修士自身感应而来其中最为难寻便是明石rǔ,一气芝以及四候水,如今这三药已是尽入我手,而其余三药皆是易得,想来我凝丹之日已经不远了。”他手中这三药,明石rǔ与一气芝皆为外药,四候水则是内药,宁冲玄行走天下二十载,多数时间就是huā在了搜寻这三药之上。
明日rǔ采集不易,唯有崖坑深洞之中方有产出,即便寻到,也不过一二滴而已,需修士用数载时日四处辛苦奔bō,方能搜集起来。
张衍手中这一瓶明石rǔ,也不知那穆红尘的恩师用了多少年,方才积攥出来。
而四候水则是产在天地气脉郁结之处,往往等上十几,数丰载方有所出,是内三药中最为难觅的一药,是以当日萧翰以萧氏嫡传弟子的身份,亦要远赴外海,寻求此水。
至于一气芝,唯有青寸山中品质最佳,若不是名门大派弟子,便是得了,也不过是下等品质,还不如去山外搜寻。
如今张衍入手的这株芝祖,如是用于凝丹,怕是天下间的药芝无有能胜过此物者。
他眼下还缺少的三药,分别为涤灵xué,阙厥雷以及藏炼髓。
修士凝丹之时,便需入涤灵地xué中,方能合药炼丹,吐故纳新。
此xué几乎遍布东华洲,极是好寻,严长老给他的那本道书上,记载了不少罕见的地xué,到了凝丹之时,只需挑上一处便可。
而阙厥雷则需事先打造一个金盘,去东华之北的神渡峰上去引下一缕雷芒来,得了此雷之后,修士不可错过时机,在半月之内便需凝丹,否则又要重新引渡。
至于那藏炼髓,则是出自禽鸟之身。
每年夏季,就有数十种异类禽鸟往神渡峰上栖息,此鸟脊骨中所藏之髓乃一身精粹所聚,若能在引收阙厥雷之日将其活擒,再敲骨取髓,两药便得契合。
对张衍来说,这两物并不难得,不外是去神渡峰上多huā费些时日罢了。只是他也能想到,到了那时,或许会有诸如候氏之流的有心人早早候在那里,特意乘此时机来寻他麻烦。
他冷然一笑,大道之路,无有是非对错,若有人前来相阻,不外以剑破敌,杀出一条血路来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