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妖王开始还不以为意,哪知道被那金火玄光一近身,便仿如万千刀兵一齐卷割过来,一时只觉肌肤如炙,刺痛不已,心中悚然一惊,这才知道厉害,连忙躲避,却已慢了一拍,半侧身子霎时被刷下一层血皮来,不由惨叫一声,亦是不得已往后退去。
而那玄光往前一吐,竟是不肯放过他,还在往这里追来,他连忙将手中朝天棍往一架,这神兵中自有一团黑烟生出,将玄光抵住。
得了这个空隙,他赶忙再退开几步,把玄功一运,身伤势顷刻间便复原如初。
但他也是心惊不已,暗中想这道人除了那奇异黑色水珠,连玄光居然也是如强横此霸道,为他生平仅见,只是他努力回想了几遍,也是想不出张衍来历。
这时左侧那妖王被幽阴重水逼得窘迫不过,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心中一狠,手中搅浪浆几个拍击,接连拨开十数滴幽阴重水,随后跳出圈外,大吼一声,取出一块五色珊瑚石,猛地向张衍掷去。
这一块石子个头不大,但却飞得极为迅快,几乎是瞬间便到了张衍面前,眼见就要打中时,他眉心处突然飞出一道剑光,“当”的一声将这石子斩落。
张衍一声冷笑,身化一道长虹飞起,眨眼间便到了这妖王头,喝了一声,祭出一方黑沉沉的巨砚,对着他当头砸下。
这妖王慌忙将手中搅浪浆往一架,顿觉一股巨力从双臂传来,一时间站不住云头,身不由己被压落海中,连喝了几口海水。
往下沉了数十丈后,他回过气来,猛一使劲,使出浑身力气将这巨砚震开一边,纵身往海面一窜,刚冒了个头出来,却见那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正对着他劈头盖脸砸落下来,不禁脸色大变,忙又把头缩了回去。
而另一面的妖王眼见这里形势不妙,也知道不拼命不行了,当即怒吼一声,又一次了冲。
张衍似乎并没有对他多加理会,依旧分出一道玄光去招呼他。
这名妖王冲到近前,把双手一抖,朝天棍两端生出一道氤氲烟气,随后将这神兵挥舞得如同车轮一般,将挡在面前的玄光尽数挤开,仗着身高腿长,只几步就杀到张衍跟前。
他见这次极为顺利,心中不由大喜,正要举棍劈打,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却见一道剑芒飞空而来,咔嚓一声斩中他的肩头,顿时撕开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他身体一偏,手中神兵险险脱手。
忙运转玄功将伤口弥合,却觉身周围出现一股灼热烈气,抬眼左右一扫,见两侧玄光就要往当中夹来,若是一旦被围住,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他也是脸变色,忙不迭又退了回去。
此时那海舟的蓬远派弟子都站了出来,他们见张衍站定云头,脸夷然自若,剑芒飞舞,重水盘旋,金火玄光排空激荡,居然将两个妖王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之极,不由都是看呆了。
秀儿站在诸人之中也是看得怔住,这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此人哪里是什么寻常修士,便是她记忆中的那些所谓俊杰之士,竟也没有一人比得。
方才单娘子被抓时她只觉天崩地裂,如今看到了一丝希望,恨不得张衍再厉害几分,只是心中却在抱怨他为何不早点出手。
这两名妖王越斗越是焦躁,虽说他们只是九魁妖王的分身,但除了手中神兵,也有几道厉害法门傍身,只是都需在五六丈内施展,如今却被张衍逼在远处近不得身,空有一身本事使不出来,便是拼着受创前,张衍遁光一化,便去数十丈开外,复又将两人重新逼住,根本别想追得,打得极为憋屈。
他们也是吃亏在没有趁手法宝,一只“转阴炉”被定在空中,一枚五色珊瑚石被剑丸打落,根本抽不出手去收回。
原本单娘倒是一有根捆凤索,怎奈太昊派的法宝每一件都要相应的驱使口诀,他们也驾驭不得,一时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胜过张衍,只能硬着头皮苦战下去,指望能在气力拖垮张衍。
张衍在到了玄光境之后,也是头一次与这等修力道的修士动手,现斗到现在,这两妖毫无疲惫之色,就算身受了重创,眨眼间便能恢复如初。
他已是看得明白,要想将这等修力道的妖修拿下,除非能一击得手,否则任凭自己打多少下也是无用。
他眯了眯眼,又看了一眼那海州蓬远派的弟子,知道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便耐心维持这个不胜不败的局面,慢慢向远处移去,准备将两妖引至僻静无人之处再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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