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一睁,陡然纵身一跃,霎时,一道金虹自上而下贯空而过!
下方妖将原本还是那副懒散模样,此时却突然脸sè一变,大吼一声,手中大钺奋起一架,一道金芒却迎头撞在上面!
只闻“轰隆”一声,恰似天崩一般,观战弟子脚下站立不稳,纷纷倒地,霎时雾气四散,金火卷dàng,凭空炸起了漫天符箓。
殿上诸人原本都在冷眼看那屏风,只是突见云气弥漫,大雾掩日,须臾间,隐隐约约似有一道光芒电闪而过,紧跟着耳边又传来一声霹雳炸响,接着殿外众弟子齐声发喊,呼声震天,众人不禁相顾茫然,不明所以,正疑huò间,一物从突从殿外飞来,落在地上翻滚不停,滴滴血迹一路从殿前延至殿中,外间传来张衍一声沉喝,“妖将头颅在此!可祭两位师兄在天之灵否?”
范长青霍然站起,面带惊喜之sè。
任名遥却是脸sè大变,继而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yīn沉的似是可以滴出水来。
殿中诸人皆是目瞪口呆,震惊不已,如此了得的妖将居然须臾间便被张衍所斩,莫非真传弟子当真实力强悍如斯,技高一筹?
一时间,大殿中一片寂静。
脚步声传来,张衍神sè自然地步入大殿,大袖摆dàng间,说不出的从容写意,似乎适才只是随意出去走了一圈而已。
正在此时,一道人影却在前方一拦。
“张师弟片刻之间便除了此妖,可喜可贺,只是师兄我却想请教一事……”任名遥上前一步,盯着他的双眼,道:“张师兄是用何法杀了此妖?”
张衍似笑非笑看着他,“任师兄想知道?”
他轻轻向上一抬手,任名遥猛然间看见一道金光朝着自己脸上飞来,眼看避之不及,大骇下匆忙就地一滚,然而那道光芒却“腾”的一声在空中无火自燃,瞬间便化为了一堆灰烬散落下来。
任名遥神sè的狼狈起身,抬手指着张衍,惊疑不定地说道:“你……”
张衍背负双手,笑道:“任师兄不必紧张,此只是一张普通的‘剑符’而已,师兄乃是使用剑气的大行家,何至惊慌于此?”他上前一步,将其搀起,并低声在对方耳边说道:“若是用对付那妖将的一张,你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任名遥悚然一惊,倒吸一口凉气,有心发作,却知道此时不是时候,强自按下心头怒气,面上又浮起一丝笑容,道:“原来如此,师兄我见识浅陋,倒是叫师弟见笑了。”
张衍目光一闪,有趣,这任名遥被他当面扫落面子,居然能隐忍不发,倒是个人物,以后倒要好好注意了。
任名遥虽然刚才被弄得有些丢脸,但他自我调适之力极强,回到座位上坐下之后,从面上已看不出什么来,似是刚才之事从未发生过。
只是他心头此刻却是一片yīn翳。
刚才是怎么回事?张衍明明没有怎么样,自己却感觉杀气及身,似乎对方当真能在一招之下将自己斩杀当场?
他定了定神,心中惊疑,这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
又转而一想:“剑符?那似乎是广源派的符箓,听说威力甚大,也不知此人从何派学来,这张衍毕竟根脚浅薄,拜了周崇举为师,学不到高深法门,只能学二流门派的这等速成小道,也好,他把心思都花在了这上面,眼下看似威风,将来却必定不如我。”
张衍重新坐定,刚才他是用金火玄光直接销去那妖将肉身,为此一击,他特意等到那片浓云遮蔽众人视线的那一刻,而那些符箓只是洒出来掩人耳目而已,反正溟沧派并不禁门人学习别派法门。
不过,他对任名遥所言也并非全是虚语,真正剑符的确威力不凡,也并不比他的星辰剑丸差上多少,只是要炼上这么一道符箓,以他现在的身家都有些承受不起,而且若没有符箓五门中的“炼门诀”,也不过只能用上一次而已。
范长青见张衍重回殿中时便浑身一松,只觉挣脱了什么枷锁,他呵呵笑道:“张师弟平安回来,又斩除妖将,真乃幸事也。”
话刚说话,一把发出震颤啸音的金剑忽的飞入殿中,范长青一怔,举手一招,便将其拿入手中,将其中信笺取出一看,不由大喜道:“好,门中明日便将遣宁师兄和方师兄乘灵枢飞宫前来接应我等,如此一来,我等不至于孤军奋战,对付碧血潭众妖又多了一份把握。”
张衍略显讶异,道:“宁师兄?可是宁冲玄宁师兄?”
范长青哈哈一笑,道“正是,此信上说,宁冲玄师兄得齐师兄之助,一举突破樊笼,凝成金丹,且丹成二品,自此我溟沧派门中又多一名化丹修士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