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吐了口气,表情有些深,她将琴儿的手放下,转头,对杭公公道:“公公,借一步说话。”
杭公公一看柳蔚脸色不好,心便不安,忐忑的随柳蔚到一旁,两人窃窃两句,杭公公的脸色,便越来越惨白。
到最后,杭公公已经急得快疯了:“那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凶手之事已经上报到皇上那儿,犒赏都下来了,这会儿才说凶手疯了,皇上信吗?莫不然还以为你我二人联合欺君,蒙混过关,到时候……”
杭公公急的团团转。
柳蔚只能让他镇定。
可杭公公哪里镇定得下来?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渡来渡去,心烦意乱!
柳蔚见杭公公如此,只道:“事已至此,也无法了。”
这句无法从柳蔚嘴里说出,听在杭公公耳里,就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但柳蔚一言,尘埃落定,转身,便出了大牢。
柳蔚一走,容棱与秦中自然跟上。
杭公公在后面叫了两声,见其不停,更是抓耳挠腮,急不可耐。
出了大牢后,容棱走上前去,与矮不少的柳蔚并肩,用仅有两人的声音,问道:“骗他有效?”
柳蔚道:“且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但凭那人心机本事,我们便不能轻待。我还当昨日步对了一步棋,不曾想,这琴儿竟是那人故意放出来的诱饵,你猜的没错,若是昨晚到今晨,的确没人进过牢房,那这毒,便是一开始就下在琴儿身上了。对方显然是算好了时辰,若是昨晚琴儿没被抓,今早琴儿就会得到解药,但若是被抓,这疯病便会发作,而一个疯子,又如何能当凶手?加之杭公公又急了一步,早早的将事便禀报上去,如此一来,更是没有退路。”
“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容棱声音低沉的道。
柳蔚点头:“法子自然是有的,但我们被动了,怕就怕,后面还会被那人牵着鼻子走。”
“向易?”容棱问道。
柳蔚摇头,滞了一下,又点头。
显然柳蔚也不敢确定。
直到过了好半晌,柳蔚才道:“总之,就先这样,琴儿留着,我想,幕后那人没将琴儿杀了,只是弄疯,显然这人的命,那人还是要留的,只要那人还想着救琴儿,我就总能抓到他!”
容棱瞧着柳蔚颇有压力的表情,道了一句:“莫急。”
琴儿突然疯了,这个消息被杭公公严密封锁。
柳蔚方才与之谈的就是这个,暂时他们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所以琴儿发疯的消息,务必不能泄露。
杭公公心里虽然是万般焦急,但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什么都听柳蔚的了。
柳蔚从内务府离开后,便前往随香宫。
因为宫中许多人都知晓柳大人乃是皇上亲命,调查沁阳公主之死一案的主审,对其出入随香宫,自然也没多想。
柳蔚通行无阻的抵达随香宫,身后跟着容棱秦中不说,还有两名小太监。
那两名小太监乃是杭公公特地吩咐,务必寸步不离,跟紧柳蔚,现在在杭公公眼中,柳蔚便是救命稻草,少看一眼,都是灭顶之灾。
沁阳公主寝殿内,柳蔚将两个小太监打发走,只带着容棱秦中走进最里头。
“能查到什么?”
容棱问完,又看了一眼几乎空空如也的殿内,表情有些冷。
柳蔚也看了一圈儿,叹气:“向公公倒是恪尽职守,把该搬的,不该搬的,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