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走过去,伸手推了推。
小丫头没醒,睡得非常熟。
容溯挑了挑眉,心说今日倒是乖觉,往日都要哄着,照料着,否则是吵死你也不会睡,今日自个儿就睡了,实在难得。
这么想着,容溯便没那么急着将人送走,而是也上床,如平日一般,睡在外头。
小妞睡得很甜,容溯单手支着头,侧着身子看着小丫头的睡颜,想了想,大手握住小丫头藏在被子里的小手,探着小妞的脉门,摸了摸。
脉象平稳,不像有病。
莫非,是真的好了?
容溯并不是大夫,但到底是习武之人,勉强也通药理,可也就是普通把脉可以,深一些也是探不动。
就现下看来,小妞是没大碍了。
倒是不知,那柳先生,果然有些本事。
而同一时间,那有点本事的柳先生,正窝在某人温热的怀抱中,疲惫的睡了过去。
白日柳蔚高强度针灸数个小时,容棱也在衙门忙了一日,加上身上有伤,两人都累的不轻。
但小妞醒来的动静,还是惊醒了两人。
柳蔚支着下巴,迷迷糊糊的往窗外看,揉着太阳穴道:“小妞去你弟房间了。”
“嗯。”容棱应了一声,翻了个身。
柳蔚说:“倒是没想到,这么快便醒了,看来,小妞虽说没有神智清醒,潜意识却已经恢复了,每晚睡觉都去找你弟,昏迷了竟然还未忘记,要不,干脆把小妞过继给你弟吧。”
容棱睁开眸子,瞧了眼窗外,随口又“嗯”一声。
柳蔚却不乐意了,在被子里踢他一下:“不准,小妞如此乖巧,我哪里舍得给人。”
容棱吐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柳蔚,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皱得很紧,仿佛在说,要送人的也是你,不送的也是你,大半夜的……你高兴就好。
柳蔚看着容棱俊美却不失刚硬的脸笑,然后,又凑上来,吻了吻他的唇,将脑袋靠在男人肩上,半眯着眼睛,呢喃一句:“能醒就好。”
容棱搂着她,无声安慰。
柳蔚容棱这边,还在因为小妞竟然可以不靠神智,靠潜意识闯过这关而欣慰,隔壁房间,容溯却已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被子慢慢被全部卷走,最后一个被角都没盖着的露在一边。
他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去柜子里,把小妞的小被子拿出来。
把被子抖开,他想拉开小妞身上的大被子,给小丫头换上小被子,但小丫头却似乎感觉到了温暖被掠夺,非常霸道的赶紧把自己卷成一个春卷,结结实实的和被子合二为一,就是不撒手。
容溯尝试几次后,都没将被子拿回来。
最后,在眼看这样闹下去,估计都要天亮了后,容溯沉默的躺回床上,身上,屈辱的盖上那床小被子。
小被子是按照孩童的体型配的,容溯一盖,膝盖往下,全都露着。
他看着床顶的帷幔,长长的吐了口气,只觉得头,有些疼,胃,也有些疼。
这一晚,容溯睡得很不好。
他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而果不其然,天亮之前,睡在床里头的小丫头,便爬了起来,闭着眼睛,身子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
小丫头拉开门闩,神态木木的走出去,然后站在原地不动了。
容溯见状,跟了出去,目带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