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四散开来,一滴鲜血,从脸颊落到唇角,钟自羽伸出舌尖,将其慢吞吞的舔过,品尝着自己鲜血的味道,他突然又笑起来,那个笑,诡异而邪恶,若是寻常人被他这样瞧上一眼,必然觉得后脊发凉,宛若有人拿着冰凉的蟒蛇,往你身上放。
可容棱只是无动于衷,看着他笑,凉薄的吐了一句:“你这张脸,生得,便让人忍不住想破坏。”
容棱说着,当真一个箭步冲上去,再次击向对方的面门。
钟自羽闪避一下,但挡住了上面,没挡住下面,腹部被重重一击,往后飞射出去。
嘴角蔓出鲜血,方才那一击,令钟自羽腹内颤动,仿佛肚子都要破了一般。
容棱乘胜追击,钟自羽翻身一跳,夹裹着雷霆内力,朝容棱直面而去。
尖啸的内力衬着寒风,锐利的风刃仿佛要将人破开,两个男人身上夹着血腥的味道,在这片宁静的玉米地内,穿梭而过,再反身时,身上的血味,又多了一层。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落下一滴湿润。
容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对面同样狼狈的钟自羽,眯紧眸子,再次迎冲上去,一套连招,容棱将钟自羽打得节节败退,但对方阴诡心思,身上银针不断,次次刺向容棱的死穴。
两人打得昏天黑地,越发狼狈。
天空上,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落了下来。
雨水冲开了两人脸上的血污,露出同样优秀的两张面容,容棱黑眸深邃,眸光锐利。
而钟自羽眸意阴森,杀意毕现,两人你来我往,同样狼狈,但却是难分胜负。
两个对自己一身武艺同样自信的男人,像是棋逢对手,越是打得久,越是隐着一股要将对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欲望。
冬雨寒凉,血黏的身上,夹杂着湿凉的水气,那些裂开的血口子,被水冲得越发的生白,像是就要发炎肿胀一般。
这丁点疼痛,没为两人带来多少波澜,在天地一线,大雨蓬勃之下,两人站在水里,继续朝着对方,死命攻击。
这一打,竟就打了足足两个时辰。
原本的清爽小雨,变成漂泊大雨,雨水钉子似的往下落,疯狂的砸在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
钟自羽急速的喘息,他没想到,对方能力居然如此出众,打了这么久,依旧不分胜负。
容棱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内力枯竭后,那种强制提起来的感觉,宛若挖心掏肺,脏器剧痛。
打了这般久,两人都曾衰力过。
但他们都有各自的方法,将内力在一息之间,猛力提起来,但这种硬提内力的后遗症,便是会在之后,更加痛苦,毕竟是极端之法,透着极大的风险。
但双方互不相让,这场斗争,便始终不能结束。
而直到此刻,容棱看过去,才看到钟自羽满头满脸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钟自羽湿淋淋的,单膝落在地面,急促的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漆黑如距,脸上各处,身子各处,却已经破败不堪,伤痕累累。
有好几次,容棱已经将内力击到了钟自羽的心口和额间,那两处都是致命之处,若是受创,非死即伤。
但对方伶俐非常,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便是容棱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块与他旗鼓相当的硬骨头,单是自己一人,只怕抓这人有些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