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脸色更黑了:“这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我就是来问你的,容棱呢?”
容溯气笑了,这些人,是不是都当他是好欺负?
昨夜容棱发病,今日眼前这人又发疯,好端端的,还都冲向他来。
他与他们,有何干系?
容溯一言不发,没有说话。
柳蔚皱起眉头,两人静静对视一会儿,柳蔚抿着唇道:“见了他,带句话,就说他儿子被人欺负了,让他赶紧来!”
容溯微妙的眼神从柳蔚身上,再挪到了柳蔚脚边的柳小黎身上。
小黎还因为眼睛痒,伸手想去揉,根本没注意听大人们的对话。
容溯就这么看着柳小黎,然后看看柳蔚,再看看柳小黎,再看看柳蔚……
柳蔚说完话,就带小黎离开,路上还叮嘱:“不要揉了,不干净。”
而他们一走,便留下容溯僵硬的站在屋内,面色复杂的看着大门方向。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容溯上前,想去关上房门,就见外头走廊,容棱就站在那里,正双手环胸,一脸悠然的看着楼下,客栈大门的方向。
容溯保证,方才的话,容棱也听到了。
容溯实在忍不住,冷笑一声,不阴不阳的吐了句:“已经成你儿子了?”
容棱扫了容溯一眼,清冷的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深意:“那本就是我的儿子。”
容溯懒得理这个三哥,关门。
而在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却听门外,容棱淡淡的飘来一句:“信上,考虑好该如何写。”
容溯手指一顿,眼神锐利的透过门缝,看向容棱。
容棱却已经抬步,往楼下走去。
不管柳蔚接触钟自羽这事该如何教训,儿子被人欺负了,还是大事。
容溯看着容棱消失的身影,目光深了深,关上门,他又看向桌上那已经烧成灰烬的信纸,薄唇紧紧抿着。
看来,镇格门人,果真无所不能。
容棱竟连他打算书信京都之事,都知晓了。
而至于写什么,容棱这是提醒他,不要在这个关头,凭空动作,导致引火烧身?
倒不想,容棱还有一番好意。
只是,这是个机会,便是火烧焚毁,这个机会近在眼前,他又怎能不行动一下?
想到这里,容溯重新坐回凳子上,拿了一张新纸,重新书写起来。
可刚刚写了个前缀,就听床榻底下,传来闷声。
信纸被压到其他宣纸之下,容溯转身,低低唤了一声:“出来。”
床底发出更大的声响,接着,身穿素衣的男子走了出来,拱手,行礼,恭敬的道:“七王爷,您托付要找的人,像是,找到了。”
容溯眉头一蹙,最近,他下了两道命令,寻两个人。
宫女黄儿,与小妞。
容溯希望,是前者,若那黄儿到了他手里,那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只会更加事半功倍。
却听那男子低低的道:“是与您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小妞,有人,像是发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