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柳逸堂堂丞相之子,娶一个商家女子,本就是低娶了,那金南芸头两年还算好,后来便显露出来,脾气不善,为人霸道,还总爱为了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轻轻明明说过,没有害金南芸落那个孩子,金南芸却偏偏咬住不放!
为此,竟还私下避孕,导致过了这么些年,他柳逸还膝下无子。
柳家规矩严明,嫡不生,庶不出。
金南芸这是咬死了要让他绝后,光凭这一条,七出之条,也够他休了!
唯一的麻烦就是,父亲支不支持,父亲、大哥、二哥皆在朝为官。
府中之事,对官场中人影响不小。
之前好几次,他隐晦的与大哥抱怨过家中恶妻,但大哥总是含糊带过,显然是不打算为他做主的。
但现在多了一个由头,就因她金南芸查货不明,导致其夫饱受无妄之灾,平白入了大牢,糟了牢狱之祸。
要说起来,金南芸的确应该负些责任。
这么想着,柳逸心中便有了底气。
想着这次回京,说不定当着可以顺利休妻。
游轻轻不知柳逸在想什么,她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大门,微微缩了缩脖子,低垂着的脑袋下,发丝遮掩住的,却是嘴角的一抹淡笑。
大概因为各安心思,这一家人再相见时,竟难得的平静。
柳蔚与容棱站在二楼,看着下面的一溜烟人。
柳蔚沉吟一会儿,说道:“柳逸想休妻。”
容棱看她一眼:“嗯?”
“从进来后,柳逸三次与金南芸目光对视后转开,两次肢体碰触后挪开,一次意味不明的注视,包括现在,眉毛不动,眼尾上挑,嘴角抿超过三秒,这些举动,都彰显一个事实,他讨厌金南芸,已到了敷衍都不肯的地步,一对夫妻走到这种氛围,除了和离,没有其他路,但柳家何等高门厚府,如何可接受与一商家女子和离,所以,若要分开,便只能是高门休妻。”
容棱沉默半晌,突然抬手,盖住柳蔚的眼睛。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宽厚又干燥,带着点略显泛凉的热度。
柳蔚觉得眼皮子有点痒,这便睫毛动了动,以睫毛刮得某男掌心微微酥麻。
容棱放下书,改捉住她的下巴,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柳蔚满脸不解。
容棱抿唇道:“看别的男人看得如此仔细,从本王的脸上,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别的男人?
柳蔚看看容棱,又转头看看柳逸,可刚转过头,便被容棱强行的掰过来,固执的道:“只准看本王。”
柳蔚有些想笑:“容都尉,无不无聊。”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目光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