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下官和国公,那绝对是肝胆相照,对了,还有巡抚大人,他常常对下官说,古往今来几千年,他最佩服的就是国公大人了。”
“还有,你们有难,让我去杀福临,我不也去了嘛。”邓名面露不满地责备道:“这次我手头紧,想找你们借点钱,居然都不给我这个面子,要知道,不买我的战争公债,那就是我的战争对象。”
“国公义薄云天,上次听闻下官有难,连家都顾不上回,二话不说就去高邮湖阵斩了先帝爷,下官每念及此,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两年不见,董卫国的精神分裂症明显有愈演愈烈之势:“先帝驾崩后,天下忠义之士无不拍手称快,国公需要用钱,下官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国公凑出来。只是九江和成都距离遥远,下官深恐有人打着国公的旗号招摇撞骗,所以才没有立刻掏银子出来。现在既然知道这千真万确是国公的意思,那下官立刻就为国公把银子筹出来,谁推三阻四就是下官不共戴天的死敌,就是鞑子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
董卫国凑齐邓名要的银子后,邓名就命令军队上船,送行的时候董卫国满怀希望询问道:“国公可是要去江宁了?”
“不,”邓名摇摇头,他已经下令舰队准备进入鄱阳湖:“我要先去一趟南昌。成都发展银行的银行家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但有人说张巡抚抬出了发展银行的公债给他们看。我有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这几个四川的同秀才遇到了不幸。”
“啊,这绝对不会,绝对不会。”董卫国急忙替张朝辩解道:“或许巡抚大人和下官一样,担心是有人借用国公的名头行诈骗之事。”
“但愿如此,但他们几个都是四川的同秀才,或许你们觉得这个功名很可笑,但对帝国议会来说可不是一件可笑的事,在离开成都前,帝国议会给了本公明确的命令,那就是谁让同秀才流血,本公就要他血债血还。”邓名对董卫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
“呵呵,”董卫国干笑两声,他也是从来没把同秀才这个称号当过一回事,不过他现在感觉有必要纠正这个看法:“国公多虑了,除了那些鞑子的走狗,谁敢对国公的人无礼呢?”
过了片刻,董卫国又试探性地问道:“若是巡抚大人误以为这几位同秀才是冒名顶替之徒,如果只是一场误会的话,国公能不能网开一面?”
董卫国也不知道南昌那边到底是如何处理银行家的,因此打算先是试探下邓名的口风,是不是能接受赔偿,或是交给邓名几个替死鬼了事。
“如果有这种事,那就得让张朝血债血偿。”听到这个问题后,邓名连张朝的官衔都给忽略了。
“若巡抚大人是被蒙蔽的,”董卫国仍不死心:“若是鞑子走狗居中挑拨。”
“张巡抚若是昏聩如此,那还能坐在这个巡抚位置上吗?是不是川西的同秀才,你们要是判断不了,交给我不就可以了吗?”邓名扫了董卫国一眼:“张巡抚岁数大了,这个位置他要是负担不了就该养老了;董布政使年富力强,我觉得很适合这个位置,一定能保持江西稳定,江西是大宗瓷器产地,一定要保持稳定!”
如果张朝挑衅邓名的权威,杀了他的人,那邓名就要攻击南昌作为报复,不但要杀了张朝,还要把他参与高邮湖的事情曝光天下,让武昌、南京还有这个九江都清楚地意识到和成都对着干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过邓名并不打算把实力派统统推到张朝身旁、或是逼着他们再次彻底向清廷寻求庇护。在邓名有把握收拾清廷加东南同盟之前,他绝不会尝试无理由吞并某个总督或巡抚的势力。因此邓名明确对董卫国表示,即使帝**队进行报复,也只是针对张朝一个人,仅仅针对伤害同秀才这件事,依然会默认现在的南昌集团对江西的统治:“我知道董布政使和江西百官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为了保存国家的元气不得不虚与委蛇,与鞑子周旋,所以才会后者脸皮来向诸位借钱;而如果鞑子想向江西安置你们不想接受的官员的话,我也不会坐视,只要董布政使一封书信,我就会提兵赶到,如同高邮湖一般;如果张巡抚没有做什么糊涂的事的话,我也会无意干涉江西的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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