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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慌忙伏地答:“奴才旗籍上都有明明白白记载,况且从旗下佐领一直上报到内务府,中间层层官员都要为奴才作保,奴才才能有资格入选。皇上纵不信奴才,也要信那户籍,更要信那些作保的大人们呐!”
皇帝轻哼:“你的户籍没记错,那些官员们按着你的户籍查证,自然也没错——你的确是死了男人,你跟你男人也没有儿子。从这一项上来说,谁都没错。”
皇太后眯眼瞧着儿子。
此时的儿子就挨着她身边儿坐着,又明明已近生辰了,这会子原本无论从距离上,还是从感情上,他们母子原本都该是最亲近的。可是她却不知为何,只觉此时距离着儿子好远,好远啊。
那距离,仿佛就是从慈宁宫望向太和殿的距离;是一个原本应该近在身边的母亲,却不得不屈服于君权,不得不将自己与儿子之间的距离拉成一个臣子和一个天子之间的距离那样一般。
儿子长大了,儿子已是统领这天下的帝王。
儿子的心,她已然渐渐看不清、看不透。
甚至,就算儿子开始在她眼前儿,当着她的面儿玩儿起了心眼儿,她都已然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皇帝享受够了二喜妈妈的惶恐,这才缓缓坐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可是你在外头,却曾瞒着你家里人,跟别的男人生下过儿子!”
“只不过你男人死的当口恰恰好,就在你生下那儿子不久,你男人就死了,于是他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你的那个秘密了。”
船上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二喜妈妈,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盯着她。
二喜仰头望向皇帝,嗓子眼儿里哑哑有声,却已是说不出话来。
良久船上才传出一串哀嚎:“皇上,奴才冤枉。那都是邻里扯老婆舌的冤枉了奴才去,奴才没偷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