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问法,当初问法是以兵事而出名的,在整个北疆的战场上,大周朝禁.卫军无任何力量的时候,仅仅单凭流民之力一手组建虎豹骑,这其中有太多的不可知与不可能,如果说他没有一定的佛门秘法,能够未卜先知,预知安危,是无论如何也走到后来的那一步。
一个差点被封圣的和尚,一个能够拯救万民与水火的禅师,一个功德无量的圣僧,如果没有一点神异之处,就是他这种一生都在沙场上拿生死拼前程的武将也不信!
“问法真是这么说的?”杨老令公沉声的问道。
虚幻点了点头,这件事虽然是他借助自己的师父名头,但却是的的确确的事,虽然他现在可以改变很多事,可越是这样,他发现他无法改变的事情就越多。而且那西疆之地也远非他能影响到的,很有可能,杨信的悲剧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发生。
从这方面说,他问心无愧!
杨舒和自己的哥哥可是亲近的很,听到这里,一点都不淡然的几步到了虚幻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急忙的问道,“我哥哥真的会有危险……”
“危及生命?”
虚幻能够感受到对方抓住自己手臂的力量,但丝毫不在意,因为毕竟无论是谁忽然听到自己亲近的人会有生命危险也依然会这种态度。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说我不该说什么,但是杨家小娘子还有杨老令公,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
杨老令公的脸色很是难看,也没有办法不难看。
任谁出来见客人,客人却诅咒自己最后的血脉孙子要战死沙场,让自家绝后,这种事谁也不会再从容!
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主,杨老令公很快便按捺下自己心里的波澜,对着陆直一抱拳,声音只是微微有点沙哑的说道,“对不住了,衡霞,是老夫的错,错怪你了!”
“老令公这是哪里的话,晚辈的性格您应该知道,这事本来就是晚辈唐突的,倒是让您道歉,实在有愧,只要您不以为晚辈是多管闲事就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陆直反而是有几分介怀的说道。
杨老令公明显是没心再谈什么,而陆直也没有想过要借此谈什么,片刻之后,便告辞离去。
回去的路上,虚幻望着袭击的老师,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师既然知道老令公会不悦,而且也一定是半信半疑,为什么还一定要去,毕竟,这件事也只是一句谶言,或许是今年会出事,明年会出事,甚至可能是五年以后,咱们这么做恶人,诅咒人家绝后,怕是非君子之为吧。”
陆直只是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道,“俯仰天地,不求事事人人满意,但求无愧于心,君子坦荡荡,有什么不能说的,老夫出于一片公心,就是他误会又能如何?他终究会知道,即便是永远不发生,只要他们加强了戒备,总是好的!”
“个人得失固然重要,可人生还是要有些其他的追求!”
“比如公义!”
“比如道德!”
“无关乎对错,只要是你觉得该做的事,虽千万人吾往矣!”
虚幻听到这里,不由的快走两步,站在陆直的对面,抱拳作揖,一躬到底,声音之中带有几分激动的颤.抖。
“虚幻,字公明,拜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