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秒，他回神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顾宵奔了过去。

秦尤贝无神地看着他，似乎在惊懵之中，又似乎失去了知觉：“……”

但其实她一直强撑着自己，透过无力睁着的眼缝，依稀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逆着光。

是看不清楚，但是也能感觉到那是谁。

中枪的一瞬间十分意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只是瞬间感到耳鸣，甚至失聪，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鼻腔内感觉有液体在流动，而令自己无法呼吸，就像像是重感冒鼻子因鼻涕太多无法呼吸的感觉。

以导致大脑缺氧而眩晕。

她无法正常站立，无法迈步，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很远有一个人影，好像是顾宵，瞳孔无法聚焦，眼球无法灵活转动，她也不敢确定。

顾宵气喘吁吁在她身边停下，蹲着，却不敢动她，害怕一动就会彻底失去她。

他想他大概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今天她浑身是血的画面。

那样的鲜红、刺眼、恐怖……

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缭绕，缠绕，弥漫……

令人觉得整个人生，仿佛都被死亡笼罩着，看不见未来。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害怕到都不敢去触碰，他的声音，更是低到了尘埃里：“秦小四……”

秦尤贝嘴唇张了张，努力的说道，“他……”

全身吃力，发声时同样会感到吃力，“不……是……”

她想说完的，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了，缓缓闭上眼睛，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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