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的组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若是时机得当的话,毫无疑问可以再次掀起一场政变。
一场颠覆诺克萨斯目前政治局面的政变。
斯维因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德莱克不知道,但是从德莱厄斯的眼神中他看得出来,起码德莱厄斯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原来如此!”德莱克点点头,他终于弄明白了刺杀他的幕后主使是谁。但是他的心中还有一点期望,还有一个幻想。
“是斯维因指使你做的……还是你自己的做的?”
德莱厄斯沉默良久,嘴中终于蹦出了三个字。“我自己!”
德莱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蹬蹬瞪的接连后退了三步,呼吸突然就粗重了起来。他看向眼前的父亲,目光突然变的很陌生、很陌生。
“我幼时丧父,不久又丧母,我和你叔叔相依为命。但是那时你的叔叔年纪还很小,我们没有能力自力更生,我更不能养活他,迫不得已,我提前参加了兵役。”
德莱厄斯的声音缓慢而凝重,带有一丝令人无法抗拒的意味和沧桑。
“我加入了军队并且很快适应了他们。后来在一次与德玛西亚的战争中,我们的人数处于劣势但并不是败势,我们仍旧可以打仗。可以那时,我的长官,一个该死的胆小鬼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竟然放弃大好的战机下令我们撤军。于是……我砍了他的脑袋。剩下的士兵跟随者我,浴血奋战,悍不畏死,最终,那场战役我们赢了。”
“然后,我认识了斯维因。那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层军官,没有很大的权利。但是他指挥的战役往往能够出奇制胜,很多和他同级别的军官甚至比他高级的军官都要求降级来加入斯维因的编队,开始的时候,我还对他不屑一顾。但是等我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这才是个真正能带领我们诺克萨斯走向复兴的。”
“于是,我们开始行动了。为了铲除那些将城邦的国力给耗尽的蛀虫,我们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丢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但是我们依旧没有机会。因为达克威尔仍然健在,只有有他在一天,只要他掌权一天,只要他还在大将军的位置上坐一天,我们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成功。”
“令人兴奋的是,达克威尔后来神秘失踪,于是我意识到,我们的机会来临了。我们发动了政变,你是知道的,在那次政变中,所有属于达克威尔的嫡系势力和旧贵族们都被清洗殆尽,新鲜的血液涌入了诺克萨斯,一个全新的如初升太阳般的诺克萨斯正在冉冉升起。”
“所以你觉得我和塞恩的关系会导致你和斯维因之间出现裂痕,是不是,我的父亲大人?”
“没错,”德莱厄斯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出现一股狠厉之色,“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城邦是属于我们的,城邦的未来只有在我们的带领下才可以走向胜利。”
这个时候,德莱厄斯不是一个父亲,而是一个戎马一生的将军,是一个甘愿为了城邦付出一切的士兵,是一个无私无畏的爱国者。
就像德莱克记忆中前世的岳飞一样,岳飞十几岁入伍作战,和金朝打了十几年,直至被秦桧骗到风波亭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后,他在家陪着孩子的时光不超过一百天。
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日岳飞回到了家中,他的女儿岳银瓶甚至含泪问他,“你为什么丢下我这么多年不管?”
岳飞无言以对,他把他的一切都献给了自己的国家,就如同这一刻的德莱厄斯。
他们同样是放弃了自己的孩子,放弃了亲情,然后选择了大我。
德莱克不再言语,悄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