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月眯起了双眼。她发现站在周围的其他附从军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有讥讽,有嘲笑,也有意味深长不断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起,我就觉得你是我的。”
彭光辉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说话语调就像是感情丰富的诗人:“我喜欢你。你不应该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该是什么团队首领。你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只应该由我这种强悍的男人守护着,呆在温室里享受幸福。”
周围的附从军散开了距离,他们显然不喜欢这种对话。虽然位置散得比较远,却没人放松警惕,仍然举枪对准郑小月,以防万一。
郑小月对这种表白嗤之以鼻:“团队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结婚了。我有丈夫。从你们认识我的第一天,我就清清楚楚告诉过你们每一个人。”
“所以他该死!”
彭光辉毫无预兆突然变得暴怒起来。他用力挥舞着拳头,英俊的面孔变得狰狞凶狠,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我要找到,然后杀了那个在我之前成为你丈夫的男人。我要让他明白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准跟我抢。你属于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郑小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背叛我们的理由?”
“继续反抗有什么好处?”
彭光辉言辞激烈:“凶尸已经掌控了局面,任何人都无法扭转,更不可能改变既定事实。我们的军队在哪儿?政府在哪儿?从病毒爆发到现在,有谁来管过这些事情?除了服从,我们还能做什么?”
郑小月对于这种争论毫无兴趣,她的声音非常冷漠:“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附从军?我记得几个月前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幸存者,连饭都吃不饱。”
“所以说我必须感谢你。”
彭光辉的言语里充满了诚挚:“如果不是你们在那个时候救了我,恐怕我早就已经饿死。我这个人知恩图报,所以我接受你的命令,成为了情报员。我一直做得很不错,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做得不错?”
冷笑中的郑小月连身体都在颤抖:“设置陷阱,投靠凶尸,用我们的人头当做你平步青云的垫脚石……这就是你所谓“做得不错”?”
“我真的是在帮你!”
彭光辉显然没有料到郑小月会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不由得勃然大怒,连声狂吼:“你是一个精致而美丽的女人,你就不该是什么见鬼的反抗组织首领。我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生活,我必须尽全力帮助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这些理由在彭光辉看来不仅是冠冕堂皇,而且充分合理,毫无挑剔。
冰一样的冷漠成为郑小月眼睛里近乎永恒的存在。她丝毫没有被这些热切语言感化的迹象,摇摇头:“你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每个人的理解方式都有差异。彭光辉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拒绝:“没错,我是疯了。我就是那个疯狂爱上你的疯子。无论你怎么说都行。你无法改变事实,现在你是我的俘虏,是我的人。”
郑小月眼睛里闪过一丝带有讥讽意味的冷厉寒光:“怎么,你要强1奸1我?”
“那是野蛮人才有的行为!”
彭光辉觉得自己崇高伟大的爱情受到了侮辱,他涨红了脸,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在空中挥舞:“你就不该这样想。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下流胚。我会让你彻头彻尾爱上我,而不是用暴力手段达成目的。”
郑小月看待彭光辉的目光,仍然是在看待一个疯子,只是话语当中没有表现出来:“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说吧!你现在打算把我怎么办?交给凶尸?还是送进食品加工厂?”
后面的话显然是在讽刺。
彭光辉沉默片刻,侧身让出道路。他抬起右手,指着停在远处公路上的卡车:“走吧!我会好好安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在路上绝对不能乱来,也不能逃跑。否则……我可不一定能管住其他人。”
郑小月冰冷的脸上忽然绽放出古怪笑容:“真是难得,没想到你还为我安排了专门的座位,听起来就像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以彭光辉的智力,当然可以听出这其实是在讽刺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郑小月被押上车,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彭光辉应该是已经用好处买通了这些人。他们主动让出了足够宽敞的距离,只是仍然用枪指着郑小月,显然还在对之前发生的激烈战斗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