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方面非常滑稽的派出了所谓“使者”,要求与谢坤公平的面谈。他们提出了一系列令人无法接受的苛刻条件:所有供应城市的粮食都必须按照价格购买(具体售价由农场方面制订),蔬菜售价必须高于粮食售价三至五倍(按照不同的季节有所变化),“怒雷”团队必须以平等的态度面对农场,按时向农场方面供应燃油、子弹,以及各种不同的生活必需品。
如果“怒雷”团队拒绝,农场方面就拒绝耕种,让你们所有人活活饿死。
这绝对不是空泛的口头威胁。农场方面的确将这种可能转化到了实处。他们声称如果谈不拢就不会耕种,明年的这个时候,地里根本不可能有收获。
当然,你们也可以另外派些人过来。农场方面保证这些人不会活着进入耕种区。我们手里也有武器,一样也会杀人。那里是我们的地盘,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由我们说了算。
想开战吗?
我们当然不是“怒雷”团队的对手。但是我们会跑。游击战人人会打,老子就骚扰着你什么事也做不成。你派到地里的工人会不断遭到狙杀,老子看你到底有多少人命可填?到了最后,恐怕没人愿意为你效力。想要得到粮食,还得靠我们。
这就是嚣张!
这就是狂妄!
这就是疯子的可怕逻辑!
两名身材魁梧的武装跟随者快步冲进人群,分别抓住受伤的男子胳膊,毫不客气将他拖了出去。
现在的天气已经转冷,小虫子不会对伤者造成感染扩散,钉在木杆上这种惩罚会让他活上好几天,在惨叫与挣扎中品味痛苦,制止死亡。
寒冷的狂风正在加大风速,呼啸着从人群头顶上席卷而过。
一些人低下了头,在谢坤目光接触不到的地方继续发泄恨意。
一些人眼睛里的火焰正在熄灭,那是希望灭绝的迹象,同时也意味着对这个世界,以及未来充满了悲观。
谢坤拔出手枪,迈着稳定不变的步伐,在人群里来来回回走着。
对准一个中年妇女的脑门扣动扳机,她的头顶立刻出现了鲜红血洞,在硝烟和粗暴轰鸣中应声而倒,在周围人群里引起一片惊呼。
谢坤继续对准另外一个中年男子开枪射击。他早就注意到那个家伙,一直显得桀骜不驯,仿佛足以用仇恨的目光将自己生吞活剥。
枪口对准了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连续开枪,顺便干掉了跪在旁边,看似他母亲的一个女人。
十五发子弹很快打光,谢坤不声不响换上了一个新弹夹。
人群变得混乱起来。
很多人在尖叫,呼救声杂乱无比,人人都想要尽快远离谢坤这尊杀神,原本稳定的秩序荡然无存。被卡车围起来的圈子随时可能崩溃,俘虏们用各种声音喊叫着,想要冲破重机枪与武装跟随者的封锁。他们一次次形成冲击人潮,却被站在外围的跟随者用子弹和枪托恶狠狠地砸了回来。
地上多了几十具尸体,混乱秩序重新变得稳定。
谢坤手里的枪瞄准了一个男人,那是混乱中声音最大,动作最快的家伙。子弹准确钻进他的脑袋,炸开一片红白色的粘浆。
等到第二个弹夹打空,人群里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仇恨的迹象。死亡威胁的效率是如此之高,人们根本不再幻想什么“所谓的权力”,也不再抱有“我凭什么要种粮食给别人吃”的念头。活下来的人只会觉得曾经的想法是多么滑稽可笑。他们自以为能够控制世界,操纵规则运转的脉搏,到头来却骇然发现,其实我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一直都是被捏在别人手里。
活下来的人群里没有孩子,最强壮的男人都死了,女人只留下最年轻的部分。
看着遍地的血肉尸体,谢坤用冰冷残酷的语调发布命令。
“用铁镣把所有男人的大腿打穿,以后让他们带着刑具干活。每天规定的耕作数量不能少,还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二十。胆敢反抗的人,先砍掉手,再砍掉脚,最后扔给老鼠。”
那是一种流行于幸存者之间的残酷刑罚————把几十只老鼠关在铁笼子里,饿上一段时间,再把受刑者塞进去,身上随便划上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