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觉得光是喝酒还不过瘾,看着钱广生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伸手从背后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把自己的那杯红酒送到钱广生嘴边,像是大人喂小孩子一样,慢慢到了进去。
一切都很正常,钱广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果是刚进门的时候,王怡蕾就做出这样的举动,钱广生肯定会心生警觉。
现在,两个人已经再次有过那种关系,而且床第之间还带有余温,身上这件男式睡袍也是王怡蕾从柜子里翻出来那给自己这表明,她已经对我死心塌地。
她没理由不这样做啊谭瑞已经不要她了,我一口气就给了她五百万,之前那些谎话虽说有些地方经不起推敲,可是就整体来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王怡蕾本来就是被谭瑞包养的女人,只要成捆的钞票砸过去,她还不是一样老老实实就范?
钱广生自始至终也没有发现,王怡蕾根本没有喝过瓶子里倒出来的酒。
两杯酒下肚,身体开始发热,钱广生又想要做那种事情了。
王怡蕾从床上爬起来,化身为一只快活的精灵,在宽敞的别墅里跑来跑去,嘴里“格格格格”笑着,嘴里不停说着“来抓我啊”之类的话。
女人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生物。
尤其是漂亮又有钱的女人,身边总是会有很多想要亲近她的人。无论男女,都有着各自的目的。
王怡蕾已经忘记了,究竟是从哪一位朋友手中得到过的那份特殊礼物。
那是一种从遥远地方带来的植物。
它被晒干,磨成了粉,好像还用某种化学手段提炼过。当时那位朋友只是将其当做玩具送给自己。还开玩笑说:如果有谁惹自己生气,就用这个对付他。
想起来了,这东西的名字好像叫做蛇藤麻,又好像是叫马钱子。具体的名称王怡蕾实在想不起来。但她牢牢记得:这东西毒性很大,能够致命。
当一个男人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那段时间足够女人偷偷摸摸做下很多事情。
而且,男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王怡蕾对于化学没有什么概念,中学时候学过的那些东西早就还给了老师。不过,她的生物学的很不错,当时还是班上的生物课代表。直到现在,王怡蕾还牢牢记得生物课上老师说过:毒素进入人体以后的发作时间并不确定,致死与否的关键,第一要看毒素的服用剂量,第二就是中毒者自己的血液循环速度。
想要钱广生死得快一些,就必须让他的身体尽快热起来。
奔跑吧!傻瓜!
来追我啊!你这个随时可能毒发身亡的混蛋。
“趴嗒!”
钱广生重重摔了一跤。
不是因为脚滑,也不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觉得肚子疼,疼得要命。
这个夜晚,发生了很多事情。钱广生刚刚干掉了两个人,又把他们扔给陈婆当做宵夜。那些血腥残忍的画面,在钱广生脑子里迅速回放,让他清醒了很多,也从美丽的爱情梦幻中返回了现实。
那瓶红酒有问题!
我喝了一杯,王怡蕾又给我喝了一杯等等,她好像根本没有喝,而是骗着哄着我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腹部的疼痛非但没有让钱广生陷入昏迷,反而使他脑子瞬间冷静下来。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钱广生,但他没有认输。
他当然怕死,怕得要命,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可是,他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王怡蕾。
臭婆娘!老子费尽心机想要跟你在一起,你却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对付我。
我杀了谭瑞,给了你整整五百万。如果不够,另外剩下的五百万也可以给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咆哮,在怒吼。
钱广生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看到不远处茶几上有一把水果刀,于是朝着那个方向爬了几步。
“哎哟!不小心摔了一跤。来帮我一下,脚崴了。”
“这地板也太滑了,你是不是打过蜡啊?”
“来帮帮我,我的脚崴了,扶我站起来一下。”
钱广生强忍疼痛,故作轻松扯着闲话。
这种迷惑动作立刻收到了效果。
王怡蕾在远处看着,觉得会不会是那些毒药没有发挥作用。她自己也不敢肯定。为了稳妥起见,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搀扶着装作脚疼的钱广生,慢慢坐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