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档次比较低的,是不可能有服务生进来开瓶的。桌子上有开瓶器,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张良才今天兴致很高,他拿起另外一瓶啤酒如法炮制,然后朝着钱广生大声敬酒:“兄弟,来,咱们喝酒!”
看着他豪迈无比的痛饮,钱广生忽然觉得很是无聊。随便抿了一口啤酒,他就把瓶子放下,目光阴沉地注视着投影屏幕上晃动的画面。
“老哥我这次可是赚了不少钱!嘿嘿嘿嘿!不怕告诉你,至少有这个数。”
张良才很是兴奋地笑着,冲着钱广生张开一个巴掌,竖起五根手指。
“五万?这么多?”钱广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知道张良才最近接了二十九人民医院,也就是自己所在那家医院里的一个工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挣这么多。
张良才很得意:“这还只是第一笔工程款里的利润。如果把后续的部分全都加上,总数应该不会少于十六万。”
钱广生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他想了想,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在医院里似乎没有听说过什么地方需要装修。于是问道:“不可能吧!我就是那里上班,你是什么时候接下来的工程?我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啊!”
“就,就在你们医院后面的那幢楼。”
张良才酒量很大,此前吃饭的时候已经喝过一些白酒,现在又是几瓶啤酒灌下去,说话都觉得舌头有些不灵活:“嗯就在那幢大楼下面,有个地下室要进行改造。那个地方很旧,好像是个以前留下来的防空洞。”
“原来是那里”
钱广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地方我知道,平时没人进去,一直都闲置着。怎么,那里要弄成仓库是吗?”
这是一种惯性思维。一般来说,对于地下室的使用,大多是用做存放物品。
“好像不是仓库。”
张良才觉得有些口渴,瓶子里剩下的啤酒被他一口气喝干。他抹了抹嘴,用炫耀的口气说:“说起来,这个工程做起来其实很简单,工程量也不大,但是材料上的耗费就很多了。钢筋要强度最牢靠的,水泥标号也是最高。我原本想着,这桩工程可能赚不了多少钱。没想到你们医院那个新来的院长很大方,给的钱也足够。看在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偷工减料,就索性老老实实让下面人去做。不是吹牛,我老张做了这么多年的活计,只有这一次最对得起良心,质量方面也真是没得说。”
钱广生脑子灵活。他顺着张良才话里的思路,很快想到医院底下放空洞里狭窄的空间。那个地方很多年他也进去过,当时是为了应付上面卫生检查而做的清洁打扫。说起来,防空洞里其实很狭窄,为什么院里会投入那么多的改造资金呢?
他顿时来了兴趣:“你们在那下面都干了些什么?”
“嘿嘿嘿嘿!其实也没做什么。”
张良才又咬开一瓶啤酒盖子,慢慢地喝着说:“就是装了一些隔音板,还有就是用钢筋把中间隔开一条路,侧面与墙壁连接的位置分出一个小房间。这点儿事情几天就能做完。你们院里的领导对工人真不错,干活的时候还给我们放音乐听。那几天的伙食油水也足。下面的工人都很高兴,说要是以后做工程都能这样就好了对了,那下面还装了防盗门。很高级,好像是什么特型锁之类的,我也叫不上名字。反正,价钱很贵。”
钱广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坐在沙发上,默默陷入了思考。
等到两个人从里出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醉醺醺的张良才连说话都觉得费劲,钱广生只好拖着他走到外面马路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又用张良才的手机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这才自掏腰包付了车费,然后离开。
钱广生没喝多少酒。
他现在不想回家,也睡不着。
百无聊赖走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路边一家发廊里亮着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连忙走到门口,冲着他含情脉脉招了招手。钱广生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进去光顾一下发廊里的隐藏生意。
可是现在,钱广生对于这些在街边做生意的女人已经不感兴趣。
如果说王怡蕾是滋味儿鲜美的山珍海味,那么这些发廊妞就是咸菜萝卜。那一晚,钱广生的口味彻底被吊高了,他再也不愿意品尝粗劣且难以下咽的食物。
脑子里想着王怡蕾白花花的大腿,难以遏制的**在脑子里发酵。钱广生想也不想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带着狂热与激情,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这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夜晚,也是一个必须释放,也需要再次得到的夜晚。就算是拼着被那个女人狠狠骂上一顿,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又有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