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婶子脸上有几分为难,只说:“这就是祖宗牌位,我一个大字不识的,弄不了这个,你们心意到了就行了。”
因为过年葛先生也回来了,作为佣人的郑婶子就格外忙,领着他们拜了牌位之后就把他们都赶出去,然后忙着去做饭了。
那位二太太正经是个人物,刚来的时候低眉顺眼的,冲着葛太太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欢,等到使唤人的时候,总把郑婶子当她自家的佣人,呼来喝去容不得葛太太用一下。
扭头到了葛先生那里,只把事情推到孩子的身上,五岁的孩子,又是儿子,从小被宠着,顽劣些一个大人看不过来也是正常。
葛先生便用这样的理由劝服葛太太,一次两次,都要显得不耐烦了,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葛太太一个大人老是跟小孩子争。
想要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人总是不会明白为什么都是他的女人就不能成为好姐妹。
郑嘉轩抓紧时机,问了问父亲的事情,郑嘉谦也没记忆,下面的郑彩和郑嘉翼就不用说了。
郑彩还偷偷说:“我觉得弟弟可能是被捡回来的。”
这种说法实在立不住脚,从原主的记忆中,哪怕他再怎么不在意,但郑婶子怀孕三次,大肚子三次总还是有的,这可做不了假,就是那个应该成为父亲角色的人,他从来没见过罢了。
“那我呢?我是不是被捡回来的?”郑嘉谦有些莫名的担心。
郑嘉轩差点儿忍不住翻白眼了,是不是每家的小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觉得自己的来历可疑,不是充话费送的,就是街边儿捡的?
当然了这也怪大人,他们根本不好意思解释繁衍的奥秘,总是会找这种顺口的理由搪塞。
“别瞎想,我是看着妈妈怀了你们的,就是生下来的时候没看着,产房不让进。”郑嘉轩一边说着一边回想,那时候医院还不是太流行,郑婶子是自个儿生的,也是郑婶子太能干了,连递开水都没用过他。
等他看到的时候,就是好好的被包裹好的襁褓了。
“那父亲呢?嘉轩哥见过父亲吗?”郑嘉谦也好奇起来了,这种问题就是这样,没想到的时候没觉得奇怪,想到了多少都会想要知道。
“没有,我也没有见过。”郑嘉轩这样说了一句,迅速找了别的话题跳过这个,他们再问下去,他就会觉得更奇怪了啊!
郑婶子做了不少好吃的,葛太太这回大方,直接让她每样都先拨走了一些,“你们多吃点儿,比给那个狐狸精好!”
说是这样说,但到底是过年,菜色上不可能真的寒酸,郑婶子少少拨走了一些,觉得看不太出来,这就给他们把菜端上去了。
葛先生没在家待多长时间,过完年就带着二太太和儿子走了,葛太太是想要把孩子留下来的,但是二太太不肯,教唆得那孩子也不肯,哭着闹着要跟他爹走,那哭声真是震天响。
“妈妈,我的父亲呢?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那小屁孩儿的闹腾,这个问题的开展完全不需要加引言了。
“就是啊,妈妈,我也想知道父亲的样子,我都没见过父亲!”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要爹!”
郑嘉翼好像觉得父亲是什么稀罕的存在,举着手非常积极地喊着。
郑婶子为难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郑嘉轩,摸了摸他的头说:“你的父亲是个先生,教书的先生,你们的名字都是他取的。”
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比起满街的“二麻子”“李狗蛋”,他们的名字可是好听多了,说起来也比较文雅,稳胜“大壮”“耀祖”之类的名字。
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围着问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对此都有些向往,郑婶子的回答却不令人满意,总的来说就是个好人,其他的都没了,高矮胖瘦非要他们问出来才能够选择一种说了,大约就是典型的读书人样子,高高瘦瘦的。
郑嘉轩并没有全然相信这样的回答,因为这些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作为老大却从没见过父亲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中... ...
我今天太勤快了,后天就出门,今天一下子码了三章!眼睛都疼了,下去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