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存折被他翻了出来,上面的名字翟长贵,应该是父亲的,同时也找到了父亲的照片,还有他和母亲的结婚照,同时还有母亲的遗照。
翻到这些的时候,翟清难免默然了一下,暗自在心中道了一声对不起,不管怎样,他还是占了别人的身体。
作为补偿,他会好好孝敬父亲的。
基本情况很容易弄清楚,但是翟长贵是什么工作呢?翟清很容易就在这个两室一厅的房间中找到了自己的那间,有些乱,都是些男孩子喜欢的东西,他大概翻了翻,很多都是自己还算熟悉的,他的确重生了,用了另一个人的身体,在同一个世界,延续着他死亡之后的事情。
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脑海中莫名冒出这句话来,翟清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把自己翻乱的东西一一放好,他翻的时候就很小心,基本上都没有离原位太远,放回去的时候也就容易多了,等到收拾好了坐下来,又觉得头晕。
翟清瞧瞧自己身上的脏乱,到底还是忍不住,给脑袋上套了个塑料袋,钻到卫生间去洗澡去了。
等到洗澡出来,就听到外头的门有声音,钥匙转动,一个人进来了,惊讶道:“怎么没去上课?”
门对面就是挂钟,一眼就看到了时间,这个时间,明显还是要上课的。
翟清头上的塑料袋已经扔在了卫生间的纸篓里,脑袋上的血色被他轻轻擦拭了一下,看起来还不是特别明显,只是那些沾了血的东西… …“被人打了脑袋,头晕。”
不知道平时原身和父亲相处的时候都是怎样的态度,翟清闷声说着,同时用毛巾擦脸,尽量遮住了表情,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观察对方的神情。
翟父看着年过四十,身材偏瘦,穿着一件很普通的T恤衫,手上还拎着几个塑料袋,里面鲜嫩的青菜露出头来却并不十分鲜亮,余光看到一旁的钟表,下午四点,这个时间能够回来的工作必然不是朝九晚五的工薪阶层,但也不太像是退休的人,所以,自由职业者?
翟清的表现并未引起翟父的怀疑,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对穿越重生之类的词可能都只是听过而已,一时半刻并不明白什么意思,便是明白了,也不会往身边人的身上想。
“又去打架了?”翟父的脸色一沉,想要发脾气,看到白色毛巾上的血色,到底还是忍住了,放下塑料袋,到翟清身边,压下他的头看了看,他眯着眼,似乎看不太清楚的样子,“去医院看过了吗?”
“没什么事儿,擦点儿药止血就好了。”翟清父母早逝,自小是跟着爷爷长大的,懂点儿事爷爷又去了,少有跟父辈如此亲近的时候,有些不太习惯地埂了梗脖子,扭过了头去。
翟父大约是见惯了儿子别扭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叹了一声,把黄毛随手放在茶几上的药箱打开,拿出里面的白药来给他敷上,又问了一声:“头晕吗?头晕咱们去医院看。”
翟清自然知道这伤严重,不严重也不会白白有一个尸体等着自己还魂,但能够让他的灵魂依附进来,并且清醒,显然那个并非幻觉的声音主人一定做了什么,让这具身体大致无恙,能够一路回家,并且做了那么多事,估计伤情已经不再严重了。
翻找出的存折上面清晰表明了这个家的存款不多,又是这样的老旧小区,经济状况自然不会太好,能省一笔还是省一笔吧。
这样想着,翟清拒绝了去医院的建议,略带些不耐烦地说:“你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虽然这样说,却也没拒绝翟父又给他上了一遍药,确定脑袋上的那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才罢手。
这样一耽搁,等到两人吃饭的时候还是比平时早一些。
吃了饭,翟清稍微停了停,没有马上收拾桌子,然后就看到翟父毫无意见地主动收拾了碗筷,他也不吭声,而翟父一直沉默着,所以,这或许就是父子两个的日常相处状态?
一个连厨师学校都上不下去,大家混日子的混混,的确不用指望他有多么孝顺父亲,懂得这些家务琐事,若不然,他就会明白他表现得会多么让人失望。
对于这些,翟清虽然心有不忍,到底还是先看着了,他不敢一下子改变,生怕让人看出什么不妥当来,便是他的技能,若是这人不是学的厨师学校,他也准备晚些再表现出来,至少让大家都看到一个过程。
他本就是一个细心的人,又知道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生活,重来的新生得来不易,他希望抛弃曾经的种种,重新点亮生命的灯火,过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不去妄想报复,也不去抱怨不公,他已经用生命验证了伤心难过不值得,又怎么会为此浪费更多的时间?
便是再不甘心,属于他的那一段人生已经随着那个意外爆炸死去了,剩下的,应该是没有负担的新生,哪怕,那一切,他还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重生,当做重获新生解释。
大家等久了吧,第二章不一定能补上,不要着急啊,今天不行就明天,今天回来晚了,对不起啊,昨天又忙。
唉,年一过完,事情好像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