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正在这时传来,夏夏听到声音,叼着狗粮盆子屁颠颠地跑到门口。
薄司寒瞥了眼它空荡荡的狗盆,眉峰微挑,“妈妈不在?”
夏夏放下狗盆,蹭了蹭他的裤腿角,“汪汪!”
“知道了。”
薄司寒俯身拾起狗盆,朝厨房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见姚夏端着满满一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东西一点点往洗碗池挪着步子。
正要转身拿狗粮,就听得金属碰撞的声响,高压锅锅底撞到了洗碗池边沿,眼看着满锅滚烫的汤水就要撒出来,薄司寒忙跑过去,打开她握着锅柄的手,双臂箍紧她迅速转过身。
随着几声碰撞,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彻底安静下来。
后背抵着他温热结实的胸膛,感受着他起伏有力的心跳,他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耳侧,微痒,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做不来就别勉强。”他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他已经放开她,拿过狗粮俯身倒在夏夏的狗盆里。
姚夏双唇微抿,“是你说让我学……”
“我是说过。”薄司寒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厨房,眸色暗沉,“但如果是以这种方式学,还是算了。”
姚夏垂下眸,“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订餐。”薄司寒转身朝楼梯处走去,“到了叫我。”
房间没有开灯,昏暗中薄司寒解开衣扣,脱|下|外套和衬衣,走进浴室,开了灯。他微微侧过身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肩膀处的伤被挣裂,隐隐有血液从伤口涌出,背后一片通红衬得几处疤痕似是蜈蚣般狰狞。
抬手把开关扳到嘴边沿,冰凉的水从头顶浇下,手背和背后的灼热感才减轻了些许。
陆利的话仿佛在水声中夹杂。
“监|狱|里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进去过,想要摆脱就很难。像你现在这么成功,难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和你在乎的人保持距离,是最好的保护方式。你也不想今天的事,再重演吧?”
水流顺着脸颊滑落,他缓缓合上双眼。铁窗,水泥墙,许多零碎而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嘴角似有血|腥|味蔓延开来。
有些事就像是梦魇,时刻追随,摆脱不掉。
开门声传来,薄司寒迅速关了花洒,骤然睁开双眼,盯着门口,语气冰冷,“谁?!”
姚夏闻言身子狠狠一僵,“订的餐到了,下来吃吧。”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穿好浴袍,薄司寒走下楼梯,就见姚夏板正地坐在餐桌上,盯着满桌的饭菜发呆。
他默然走近,拉开椅子坐下,淡然端过碗。
姚夏拿起筷子,叼在嘴边,双眸空洞地盯着桌面,“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我爸突然跟我说同意我进入娱乐圈,但要我立刻乘飞机去国外进修声乐。”
薄司寒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我立刻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然后是程诺恩,卫斯……所有可能知道你行踪的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你去向。”姚夏嘴角一勾,却不是苦涩,“我记得你那时候平时都十点以前休息,以为你睡了,就自作主张同意了我爸的安排。”
薄司寒身子向后一靠,薄唇微抿,向她投去探究的目光。
“下了飞机,我继续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我就开始觉得不对劲。我给程诺恩打,他让我当你死了,让我以后都别找你。当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姚夏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微微泛红,“我承认是我太自私,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为了自己离开……”
“吃饭。”薄司寒冰冷地打断她的话,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嘴边。
姚夏狠狠怔住。
沉默带来安静,餐厅只听得到碗筷碰撞的声响。
某一刻,薄司寒放下碗筷,“记住,对外你还是单身,于公于私,我们都要保持距离。”
“那,下礼拜我妈生日,你来吗?”姚夏握紧的双手,手指微微泛白。
“看情况。”薄司寒说罢,起身上了楼。
手机屏幕亮起,在黑暗中格外扎眼。
“Baron,我查到,在背后报道志行的,是一个叫Lutz的人。”
“能查到更多信息吗?”薄司寒拿过医用棉堵在肩膀裂开的伤口处。
卫斯看着面前的资料,双唇微抿,“薄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