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一幕幕又在脑海回放,姚夏轻吐了口气,“阿曼,你知道赵河东吗?”
“你说的是那个河东地产的老板?”阿曼眉心微蹙。
“恩,他现在也是北禹基金的理事长。”姚夏靠在衣柜上,若有所思,“他管理的北禹基金有问题。”
阿曼紧盯着姚夏,眸光暗沉,“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听到他给一个人打电话。”姚夏抬眸迎上她的目光,“提到了和BR的合作。”
“那你听出来他在给谁打电话吗?”
姚夏摇了摇头。
阿曼走过去,揽过她的肩膀,“反正我们也和那个什么基金没关系,你就别管了。”
“但如果是打着慈善的名义,去为自己谋|取利益……”
“哎呀,不会的!那么大个基金会,他哪敢啊?可能就是你那天酒喝多了胡思乱想。”阿曼拍了拍她的肩膀。
姚夏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了。”
仅凭一句话不可能定|罪,就算她跑到薄司寒面前说,他也不见得信吧。
“你说咱俩都一起住两年了,你这说要搬走,还真有点舍不得。”阿曼挽住姚夏的胳膊,挑了挑眉,“临走前,给你个福利,怎么样?”
“什么福利?”姚夏双眼微眯。
阿曼朝她抛了个媚|眼,“睡|我。”
姚夏禁不住笑出声音,“大姐,我可不敢|睡|未|成|年人。”
“怎么着?歧视飞机场啊?”阿曼双手按住后腰,恨不得把胸贴到姚夏脸上。
“行行行,睡睡睡!”姚夏拽过阿曼的手,就朝次卧走去。
“干嘛去啊?不收拾东西了?”
姚夏挑了下阿曼的下巴,“睡|你啊。”
阿曼扒着门框子,“我靠,你还真|睡啊!喂?警|察叔叔,这有流|mang!”
BR顶楼,薄司寒俯身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书,“薄弈收”三个字闯入视线。拆开信封,信中第一句话便是: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
他身子向后一靠,双眼微阖。支票上的字浮现在脑海,无论从字的结构与点画的处理方式,还是运笔路线上的习惯,皆极为相似。
雨水冲刷玻璃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某一刻,雷声翻滚而至,他缓缓睁开双眼,望向窗外,才知天已黑透。未开灯的房间,在闪电和雷声中,骤明骤暗。
恍惚间,时间仿佛倒退了五年……
砰!
额头传来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血腥味在鼻尖萦绕不散。混沌中,他扶着眼前的东西,勉强坐直身体,才发现手中握着的竟然是方向盘!
眩晕感依然在侵袭他脆弱的神经,大脑中一片空白。
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驾驶位的?!
雨刷器不停摆动,隔着交错的树叶,远处十字路口老旧的交通指示灯,闪烁的黄灯依然在玻璃上堆积的雨水中扭曲变形。
他扶着车身,绕到车前,没有人,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得身后有人说话。
“救我,救……”
穿着蓝色雨衣的男人躺在马路中央,雨水冲刷着男人身上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淡红色自身下蔓延开来。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雷声轰隆而至,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他愣了数秒,掏出手机,颤抖地按了120。却在说过地址后,经不住头部的剧痛和眩晕,腿上一软,倒在地上。车前灯照亮眼前,模糊间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绅士帽的高个子男人,闯入视线,却不甚清晰。
手机铃声将薄司寒惊回现实,他抬手捂住脸,平复良久,才接了起来。
“我立刻回去!”
黑色轿车如猎豹般在车辆中急速穿梭。
半小时后,薄司寒推开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破碎的玻璃窗,挡不住风雨,残破的窗帘飞起很高,餐桌掀翻在地,地面上满是玻璃碎片,有些甚至还挂着血。
张贺莉见来了人,一把推开薄立成冲过去,拽住薄司寒的衣领。长发凌乱地堆在头顶,瞪大的双眸,满满的渴望。
“你看见我女儿了吗?”见他没有反应,她双手在胸前一环,拍了拍手臂,“大概这么大,她刚刚还在我怀里的,她可乖了……”
“妈!”薄司寒双手握住张贺莉的肩膀,喉结微动,眼底微微泛红,“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