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欣以为他要走,伸手将人衣角扯住,“还是这么好心肠,我还记得……当时我跳完舞脚崴,还是你从后台把我抱着走的,就像这样。”
“你醉了。”
“阿盛,你现在……变好男人了吗?”
程欣欣看着他,往前几步,绕过去将人从身后抱住。
“阿盛,其实我早知道你结婚了!”程欣欣抱着他不肯松,声音哽咽,“新娘我见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喜欢她,那时,是我没顶住压力,我还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何松盛脸沉下,“欣欣,松手。”
“阿盛,今晚留下陪我……”
程欣欣穿的是吊带连衣裙,将衣衫从肩头褪下,细赤的双手再次缠上来时,何松盛早已黑了脸,将人推开,拉过沙发上的毯子将人整个包住。
“要是不清醒,就用冷水冲下头。”
程欣欣裹着被子,看着他离开,目光迷离,往前几步,蹲下,从自己包包旁捡起对方掉落的手机,锁了屏,她自以为是的在密码锁上按了自己的生日,发现是自己想太多。
手机响起,路小雾这三个字她并不陌生,何松盛结婚在朋友圈里传得厉害,她想不知道都难。
裹着毯子站起,门铃响,程欣欣走过去开门,何松盛笔挺站在门外,“我的手机在你这?”
程欣欣将手机递回去给他,“确定不留下过夜?我不是爱缠人的人,不会打扰你生活,但我今晚需要你。”
何松盛接过手机,没说话,转身离开。
“哎。”程欣欣叫住他,“友情提醒,你老婆刚刚给你电话,要是你再晚来一步我就接了。”
何松盛忙的看了眼手机,果真一个未接来电。
司机看到何松盛衣冠整齐下来的时候还是惊了一把。
他还以为要在这守一夜,毕竟刚刚抱上去的确实是绝世美女。
程欣欣身上的香水味重,染得他的衣衫也一阵刺鼻,回到酒店,何松盛第一时间将外套衬衫都解开脱下,扔到洗衣篓里。
看到路小雾发来的婴儿服图片,何松盛只觉得脑子一阵发乱,写了句“不错”,最后在要发的时候又删掉,最后又写上发过去。
路小雾知道他算是结束,电话打过来,何松盛犹豫了片刻接起。
那头的路小雾声音柔柔,“好看吗,衣服?”
何松盛靠在沙发上,“嗯,还可以。”
“不过我还不想买,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实体店看看。”
“可以在网上订,我让人拿过册子给你选,还没拿?”
路小雾嘴边的笑容有些僵,“我们自己去选不好?”
何松盛顿住,“小雾……”
路小雾有些紧张,低头,“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我先等你回来。”
何松盛泄了气,“嗯,不早了,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他有些无力的将手机放下,原本提前了的行程,他突然又没了动力,面对路小雾的矛盾,让他如担重负,明明知道不该,但语气不自觉的冷。
接下来,路小雾都没怎么再给他电话,偶尔他打过去,对方也是匆匆挂断,回到h市,何松盛第一时间去的是黄子轩那边。
黄子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路小雾来找自己的事,路小雾心重,恐怕就算知道里,心里也要琢磨好久。但看何松盛现在的模样,似乎又不合时宜。
“你连小雾都不想见?”
何松盛捂住脸,透出痛苦,“有时候我很想她,但有时候……又觉得她很陌生,我知道不应该,可是……我没办法控制……帮我把药停了吧。”
黄子轩面色一凛,“阿盛,你知道不可以。”
“不用再给我开药了。”
何松盛回到家,路小雾知道她要回,早就提前准备了晚饭,只差一个汤,何松盛站在玄关有些愣,路小雾围着围裙快步过来,笑着上前替他拉下领带。
“不舒服回来的时候就不要系领带了。”
何松盛伸手将人轻抱住,看着路小雾,最后还是低头,将视线落在她小腹上,“有没有折腾你?”
路小雾摇头,“没有。”
“明天陪你去产检。”
他已经缺席了几次,路小雾每次都羡慕死别人有老公陪着,何松盛话一出,小郁闷散开一半,高兴的点头。
路小雾以为他晚上要继续睡客房,没想到他直接进了主卧的浴室,今晚的何松盛有些以往的温柔,压着路小雾轻轻亲吻的时候,指尖发烫,路小雾以为他最后会要,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他刹住车从她身后撑起,替她将睡裙拉下,平躺在侧。
“松盛?”
何松盛睁开眼,微喘着将人抱在怀里,“明天做了检查,我们看了结果再说,嗯?”
路小雾垂眸,手指抠住他胸前的睡衣,“嗯。”
第二天下午的产检,上午何松盛上班,路小雾替他整理出差的行李,换下的衣服一件件理出来,路小雾将第三件放下的衬衫又重新拿起看了看,最后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
不是他的味道。
路小雾想起路妈妈的话——有多少男人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守不住的?
“妈妈说的你要往心里去,知道没有?”
就算他出差时候应酬挨得太近,也不会将对方的香水味在衬衫上留得如此之重。
路小雾将手里的衬衫扔到床上,她一直相信他,可是自己现在算是什么?
误会?错误?还是他一个解药的负担?
她有些悟不清了。
路小雾觉得自己已经很冷静的在问他衬衫的事,在这种男女之事上,她眼里揉不下一丁点的沙子。
可何松盛的回答极其简单,“碰到个以前的朋友喝醉了,送了她一程。”
路小雾就感觉自己一拳头的小愤怒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没有丝毫的回馈,何松盛替她收拾东西准备去产检,走到门口换了鞋之后看到她还坐在沙发上,微微蹙眉,“小雾?”
路小雾紧着的手松开,起身,看着他,“松盛,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何松盛知道她纠结的还是衬衫那件事,将手中她的袋子放下,神情认真,“我也是认真的回答你,没有发生你想的任何事。”
他言之灼灼,语气坚定,反倒让路小雾觉得是她小气吧啦的在怀疑盘问,不对等的认真让路小雾所有的话卡在喉间,何松盛手机响,姜戚打来的,公司急事,要他马上回公司一趟。
路小雾心乱有气又委屈,偏开头,“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去产检。”
何松盛泄气,“我开车去公司,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何松盛走后,路小雾站在沙发前,胸口微微起伏,就算小手捏得再紧,也还是没能忍住鼻尖的酸涩,眼里的雾气。一低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大滴往下掉。
怀孕后,似乎她泪腺也跟着多了,明明是她需要一个解释,但对峙后,偏偏她更像是无理取闹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