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纠缠,任常新的手机响了,任常新听出是他妈家的来电铃声,于是甩开了冯意,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刚叫了声妈,话筒那边就传来住家阿姨张姨慌慌张张的声音,“新新,李姐晕倒了,你快点回来。”
任常新吓愣了,他爸才出事,他妈可不能再出事!
冯意也听到了,拉着任常新就往外走。开车带着他往他妈家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任常新手心冰凉,张姨紧张得话都说不清,也不知道他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惊惶无措,一颗心七上八下。就在他最害怕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他,温热的力道顺着那只手传递上来。仿似给了他勇气。
他莫名地感到了安心,虽然这是来自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人。但是无可否认的,只有冯意才能给与他这样的力量。
很快车子都开到了他妈家,任常新跳下车,冲进了客厅,他妈倒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张姨慌张地说,“李姐刚才打电话,突然就晕倒了,新新,你快将李姐送医院呀。”
任常新急忙抱起他妈就往外冲。冯意早就将车开出来,任常新抱着他妈坐到后座上。嗖地一声车子就冲了出去。
任常新的一颗心忐忑不安,他妈身体一向不好,不过这段时间养得还不错,尤其是回了趟老家,精神非常好。怎么会突然犯病晕倒了。
难道是因为他爸的事?这些天他一直瞒着他妈,可是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哪个好事者打电话故意透了口风。然而不管是谁透的风,始作俑者始终都是冯意,如果不是冯意,他妈怎么会被气倒!
握着他妈冰凉的手,他的心底又恨又痛,如果他妈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绝对不会原谅冯意!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医院,还没等停稳,任常新就抱着他妈跳出了车子,冲进了医院,之前冯意就已经和医院打过招呼了,手术室,医生全部都准备到位。任常新一抱着他妈进来,就有人上前接了过去,将人放到了急救病床上。医生诊断了下,立刻送进了急救室。
任常新被挡在外面,无力地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他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妈会不会出事,能不能平安地渡过难关。
冯意扶着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紧紧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除了偶尔进出的护士之外,没有任何消息。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来找冯意。冯意放开了他,柔声说,“我一会回来。”
任常新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越发地心慌。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冯意对他有多重要。无论他承认与否,只有冯意在他身边,他才会心安。
过了半个小时,冯意才回来,他无措地抬头看他,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鹿。冯意坐了下来。低声说,“你妈的病,这里的医院只能控制。我以前在国外认识一位医生,他曾经医好过好几例你妈的病,刚才我已经联系好了,等这边手术结束,你妈的身体养好些,能坐长途飞机了,就将你妈送到国外去。”
任常新没想到这半个小时,冯意是去办这事了。他原先就想将他妈送出去治病,可是他妈出国受限,根本无法出去。他也不愿意再求冯意。没想到冯意主动给他办了。还给他找到了能给他妈治疗的医生。
这种政~治上的事,是需要担极大的风险的。
他知道冯意承担了极大的压力,上次无意中听到冯意和他爸的通话,他就明白,冯意为了他,带给他自己以及冯家很大的麻烦。冯意作为他们老冯家唯一的儿子,将来的掌舵人,坚持保住任常新,也不知会给他自己和他们家族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任常新就算再怪冯意,却也心软了。冯意救了他妈,却害了他爸,这笔烂帐他真是不知该怎么算。许久,他才低声说,“谢谢。”
冯意柔声道,“老婆,这是咱妈,我不管谁管。”
他顿了顿,说,“你爸的事,我确实没法插手。”
任常新打断了他,“我明白。”他和他妈或许还能脱身,但是他爸涉及的部分过于重大,冯意总不能真地拖着整个冯家下水。他身为冯家未来的掌舵人,羽翼下的并不仅仅是他任常新,还有整个家族以及各方各面的人。
如果冯意真地这样做,他任常新也瞧不起他。
冯意低声说,“老婆,我到青城确实是为了查你爸,但是我很快就退出任务了。”
任常新打断他,“最关键的证据是怎么回事?”
冯意轻声说,“他们早就收集了不少关键证据,我也只是查到一些资料。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我就彻底退出了。”
“我只在你以前那家公司做,你也知道你那家公司不是任氏企业的核心,哪里会有什么关键证据。”
任常新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他爸怎么可能将核心关键的部分放到他的公司。
可是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个黑衣人说那样的话?他想了想,道,“那黑衣人是谁?当时为什么那么说?”
冯意诚恳地,“我和他一起受训。至于他为什么那么说,老婆,难道你不知道吗?”
任常新冷笑,“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冯意柔声道,“那个人追我,我一直拒绝他。或许那天他看到你出来了,故意说给你听的。”
任常新仔细想了想那个黑衣人,确确实实有这种可能。他总觉得这里面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只是“冯意和他爸的死刑无关”这样的念头,实在太具诱惑了。
他爱冯意,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他绝对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爱着冯意。他不想和冯意分开,他想要好好地和冯意在一起。
如果冯意真地不是害他爸的人,他是不是就有理由可以继续和冯意走下去?
冯意低声说,“老婆,我心里只有你。你相信我。”
任常新冷道,“你真地和我爸的事没关系?”
冯意嗯了声。
任常新冷哼了声,再也不接话。他心底还是有怨。但是确实消了不少。他最开始以为冯意提供了最关键的证据,害得他爸判了死刑。这个坎他始终过不去。但是如果冯意只是提供了些边角碎料,其实和他爸的事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是不是可以原谅他?
就算他不信冯意,他也应该信他爸。之前他去探望他爸,在两人分离前,他爸让他听冯意的,并且说冯意对他应该是真心的。如果冯意真地是害他爸的凶手,以他爸的老练,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爸这样说,是不是就可以佐证冯意并不是真正害他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