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沈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们一定帮您办妥。”
“没什么事儿,你们先回去吧。”沈怀景扔了手中的烟蒂,用脚踩了踩,然后转身往门内走了进去。
进门时,正好与从里面出来的温汀碰了个正面,温汀艰难的刹住脚步,尴尬的看着他,支支吾吾,“...你,你...”
沈怀景眼神犀利的看她,薄唇吐出两个冷冰冰的字,“闭嘴。”
温汀本能的捂住了嘴巴。
沈怀景转开眼睛,声音冷冽不带任何感情,“从现在起,别跟我说话,离我远点儿。”
沈怀景说完这句,连看她一眼都懒得看,直接进了院子。
温以南是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听到这话,又看到温汀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忙打圆场,“姐,晓峰哥还等着呢,咱先打针好不好?”
温汀看了一眼沈怀景清冷的背影,轻咳一声,小声道,“要不然今天不打了吧。”
沈怀景正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听到这话,直接将手机扔在了桌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温汀被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要不还是打吧...”
温汀颤颤巍巍的在杨晓峰对面坐下,伸出手,杨晓峰一握住她的手,温汀就打了个颤,悄悄看了一眼沈怀景,沈怀景站在房门口又点了一根烟,阴沉着一张脸,仿佛一座冰雕,冷的直冒气。
温汀低下头,杨晓峰扎了三针才扎进去,温汀硬生生的忍着一声没坑,直到针管里回了血,杨晓峰粘上胶布,表扬她,“不错,今天很勇敢。”
连轩蹲在一边,幸灾乐祸,“温汀啊,啧啧,这就是报应啊,老天真是不亏待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呀...”
温汀,“......”
“怎么,没话说了吧?不过,你真是迄今为止,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逢年过节,初一十五外加清明,我会准时给你上香的。”
温汀幽幽的看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连轩觉得没意思,转而看向杨晓峰,“这位大夫贵姓?我姓连,认识你不胜荣幸。”
杨晓峰跟他握了手,两人聊了起来,“两位是温汀的朋友?”杨晓峰问道。
连轩摇摇头,“不是,仇人。”
杨晓峰愣了一下,看向温汀,温汀正偷眼瞧沈怀景,没看到杨晓峰的眼神,杨晓峰心里失望了一下,继而笑道,“连先生真会开玩笑。”
连轩摇摇头,大声道,“事关一条人命,我可不敢开玩笑。”
温汀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不是没有设想过可能见到沈怀景的场面,可那都是在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这不过才短短半个月,他竟然找来了,温汀从来没想过应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沈怀景。
连轩耸耸肩,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温汀靠在椅子上,心情特别复杂,过去的几年她都是这么过得,从来不觉得自己对或者错,可是这一次,见到沈怀景,她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亏心事儿,心里特别愧疚。
她看得到他压抑的气愤,看得到他的憔悴,看得到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的心里疼,疼的厉害,疼的撕心裂肺的。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感仿佛火山喷发,那火热的泥浆翻滚在她的心里,将她的心烧的灼热灼热的。
温汀渐渐平静下来,院子中只有连轩和杨晓峰说话的声音,她往后蜷缩在椅子上,看着沈怀景的侧颜,眼皮渐渐沉重。
杨晓峰看到温汀睡着了,有些惊讶,作为大夫,他知道温汀这段时间失眠是很严重的,因为睡不着觉,弄得身体尤为虚弱,所以病总也好不了,现在看她睡得这么熟,对连轩做了个嘘的手势。
连轩看一眼睡得安然的女人,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女人的心是大海做的吧,真他妈的宽广,看不到他九哥恨不得掐死她的那副模样,竟然还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