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原随云的身形已至,一记摧心掌已经重重地拍在了无花的后心窝处。无花只觉得五脏六腑俱都碎裂了一般,重重地跌在了气息微弱的长孙红身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在了长孙红的身上。
“无花,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长孙红拼着最后一口气,不甘地问道。
无花却是置若罔闻,他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了小小的一尊玉石观音像,痴痴地看着,直到没有了呼吸,一双眼也都没有合上,依旧只看着那尊玉石观音像。
“呵呵……可是,最后……陪你……死在一起的……人,是我啊……”长孙红断断续续地说完也跟着一道上路了。
“你怎么样?”原随云赶到,拉过花逐月上下打量着,生怕她受伤。
花逐月摇头,随即不高兴地道:“我会有什么事?我的武功也很好的呀。方才那一掌,我使出来也不比随云你差呢。”
原随云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然后看向无花和长孙红以及四下里沙盗的尸体,喊了侍卫过来带人开始将尸体分作几堆后烧了了事。
楚留香虽然觉得烧尸不太好,可是之前才觉得有点儿愧对原随云,这会儿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
至于花逐月,她知道原随云并未将楚留香几个当做知己朋友,不会将楚留香之前的行为放在心中,可她却很介意,她也小鸡肚肠了一把,没有将苏蓉蓉出现过的消息透给楚留香知道,只是说白烟燃起没有毒都是曲无容的功劳。
处理好了满地的死尸后,一行人往前又走了大约四五里远的距离,就寻了沙丘安营扎寨,等着黑珍珠和染墨等人的到来。还没有等到黑珍珠等人,第二日楚留香等人就先行一步往玉门关内而去。
花逐月一送走了人,整个人好似没有力气一样靠在原随云的身上,偷偷和他说了苏蓉蓉的事情,“就让楚留香再也见不到苏蓉蓉才好呢。哼,什么多情讲情义,他身边的人可不得郁闷死。幸好,我们和他不是好朋友。”
原随云顿时笑了起来,半搂半扶着花逐月进了帐篷,“我都不生气了,你竟还生气呢。好啦,不许再想着了,便是抱怨他不也就是时时刻刻记着他吗?我可是会吃醋的。”
花逐月嘻嘻笑了声,滚在地毯上不想起来,叹息道:“染墨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我总觉得今日身体有些发软无力。我之前都没有这样的,总不会是要离开沙漠了才水土不服吧?”
原随云却不比花逐月这么大意,他正色也坐到了地毯上,抓起她的手就搭脉起来,片刻后他的神色就有些古怪,双眼却是亮闪闪的,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之色,“逐月,你自己替你自己把脉看看,我怎么好似把处了喜脉?不会是我把错了吧?”
花逐月一愣,顿时想起了一事来,好似来了沙漠至今她的葵水都未曾来过呢,加上之前在福州的日子,都快两个月没来了。她想起了林夫人曾和她说过的话,且她也是学过医药的,当即一颗心也“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右手搭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片刻后,她傻傻地笑了出来,“随云,我也把出的是喜脉呢,我们都把出了喜脉,一定没有错,我的肚子里有宝宝了,我们有孩子了!”
原随云也一把抱起了花逐月在帐篷里转了转,随即又像她是易碎的玉瓶般小心地放下,“你快躺着,我把出孩子好像有一个多月了。可是这么多天在沙漠里,你跟着我受了不少的苦,也不知孩子好不好。不行,我们不等染墨了,我这就吩咐下去,借来的人手让他们自行回去就是了,我们先入关。”
花逐月想起林夫人说女子怀孕的前三个月最是危险,稍不注意孩子就会有危险,当即也着急起来。便没有拦着原随云对剩下的十二卫的吩咐,只想着快些入关去请有名的大夫瞧一瞧。
黑珍珠的铁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他们也不愿意在此干等着,两个百夫长得了原随云的话和他让转交给黑珍珠的书信,便带着数百骑兵旋风一样离开了,原随云这边才动身,只是没有马车,又不能骑马,故而在入玉门关之前,花逐月都是被原随云抱在怀里骑着马慢慢走的。四天之后,在入关之前的一天,染墨带着另外的十二卫和黑珍珠就追了上来。
花逐月很高兴能看见黑珍珠,可是更疑惑她追来的用意。
黑珍珠却是深深地看向和原随云禀告的染墨一眼,见花逐月一直看着自己,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上了红霜,“你看什么呀?你之前不是说过和我是倾盖如故吗?我来送你回家就不行吗?”
花逐月心里顿亮,眨了眨眼打量黑珍珠笑道:“行呀,怎么不行呢?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的眼光很好,染墨人不错。别看他是随云的手下,其实论起来还算是和随云一道长大的,亲如兄弟之人呢。你跟着我们一道回太原是对的,免得染墨的爷爷老方管事给染墨定了亲。”
黑珍珠满脸羞红,却是硬撑着说着冷漠的话道:“他好不好,关我什么事?他爷爷给他定亲了,他去娶就好了。我是看在你怀了孩子的份上才好意相送的,哼,你若是不领情,我这就走!”
花逐月没想到黑珍珠的脸皮这么薄,忙拉住了她低声道歉,心里却是翻了个白眼,明明喜欢上染墨了,怎么非要死撑着不承认呢?
晚间花逐月低声和原随云说了黑珍珠和染墨之事,她拉了他的衣袖道:“染墨有没有和你提这个事呢?”
原随云不妨短短时日,染墨和黑珍珠互相生了情义。他摇了摇头道:“染墨不会开口和我此事的。我猜他也没打算和我说。因为无争山庄的人,就算是娶亲也少有离开山庄自立门户的。”
花逐月顿时不高兴了,“难道让染墨伤黑珍珠的心?不说黑珍珠有多么好,只说咱们此次沙漠之行中,她也帮了我们不少的。还有呀,为了咱们的孩子,何不成全染墨呢?再说拉,他真和黑珍珠在一起了,也不是背叛无争山庄嘛,相反却是让无争山庄在大漠多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朋友。”
原随云伸出手指笑点了下她那可以挂油瓶的嘴唇,“话都让夫人说尽了,为夫又岂能反对呢?等回了山庄,我会亲自和老方和染墨说的。你就别尽操心别人的事情了,快点躺下休息,小心累着我的孩儿了。”
花逐月笑嘻嘻地躺回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暗道宝宝这么小,怎么可能累得着呢?他不知道又多乖。谁知第二天,这句话就变成了笑话了,只因她坐进了马车之中就开始吐了,那怕那马车走得再慢再稳也不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