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太太却是没有注意到徐三老爷心里的失落,嘴皮子一翻,就开口道:“你就别提夏家的那些人了,老姑奶奶算了,你没看到那个夏太太还有她女儿夏娇蕊,真是粗俗不堪让人受不。昨儿我和她们坐在一起说话,夏太太话里话外的就在打探咱们徐家的家底,看到二婶的头上的簪子,更是眼睛都直了,活脱脱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寒酸相。”
“夏家家境不好,过得也不容易,突然看到这么多精贵的东西,难免有些接受不过来。”徐三老爷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别说夏太太了,大嫂的那些漂亮首饰,你难道不喜欢?”
被徐三老爷这么一揭短,徐三太太脸上立马就挂不住了:“这还不是因为大哥大嫂偏心,要是他们早早的就给你某个官职,咱们也不用每个月都紧巴巴的指望这府中的月例银子过活,要不然我一样可以有二嫂的那些漂亮首饰。当初你上我们家提亲的时候,是怎么和我爹说的,结果现在呢,有是个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徐三太太的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只觉得心中委屈得不行。
她好歹也是一个秀才之女,嫁给徐三老爷这个庶出的儿子就已经够委屈了,偏偏徐三老爷还如此的不争气,帮着家里忙活了这么多年,硬是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连着她站在范氏面前都不由自主的矮了一个头。
范氏不过就是个盐商暴发户家的女儿而已,就因为嫁给了徐二老爷,硬是压了她一头,这让她想起来如何能够甘心?
“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提起这个话题了?我不是说过了,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大哥大嫂会看着安排的,都是一家骨肉,等大哥安稳了,不会忘记我这个做弟弟的。”徐三老爷看到徐三太太哭了,连忙出声安慰道。
当年他是在街上偶然看到了徐三太太,这才求上了门去。
虽说他只是一介白身,但徐大老爷已经开始当官了,徐府也因为范氏带着大把嫁妆嫁进门而重新变得繁荣了起来,因此他的求亲之路走得也还算是顺利。
只是当初他上门求亲的时候确实是许诺过,一定会让徐三太太过上好日子,可他读书不行,经商也没什么天分,除了帮忙管管家中的庶务,实在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呢?人家二房现在是过得越来越好了,等到二哥这次考中了,咱们就更是差得远了。要说什么亲骨肉,大房和二房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骨肉,他们要是会为你考虑,也等不到今天了!”徐三太太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抽泣道,“我为什么要往柳茹那里跑,你难道就看不出来?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一房!”
“柳茹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头,跟我们三房能够扯上什么关系?”徐三老爷不解的道。
“所以说你们男人不懂,二哥对那柳茹可是不同,等到柳茹生了儿子,立马就能抬了做姨娘,只要我们和柳茹交好,到时候柳茹在二哥那边吹吹枕头风,对咱们来说总归是有好处的。你别看二嫂现在脸上一派平静,指不定心中有多着急呢!”徐三太太对于自己的这番说辞,显得颇为自信。
她会去和柳茹套近乎,除了想要将来让柳茹向着他们三房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柳茹好歹是县丞之女,在家中也是读书识字的,相比起文墨不通的徐大太太,还有满身铜臭的范氏,柳茹那一身诗书之气,到是合她的胃口多了。
再说了,她就是看范氏不顺眼,要是柳茹能得徐二老爷的宠,压一压范氏的气焰,她心里也是愿意的。
“妾室就是妾室,不管柳茹再怎么得二哥的喜欢,她都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我看你还是别再她的身上白费功夫了,小心好处没沾到,反倒是惹来一身骚。”徐三老爷可没有徐三太太那么乐观。
徐三太太白了徐三老爷一眼,也懒得和徐三老爷争执,依然我行我素的时不时就去柳茹的屋中坐坐,和对方说说话儿什么的。
在府中树枝上长出第一片嫩绿的叶子时,春闱的结果终于传回了徐府。
徐大爷顺利考中了进士,成了本届春为中,年纪最轻的进士。
只是让人有些失望的是,第二次参加科举的徐二老爷,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