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挑挑右挑挑，苏念终于从中挑起一个带在了自己头上。

大大的粉色兔耳朵，箍在扎着双髻的小脑袋上，配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当真是可爱至极！

“小姨小姨，我喜欢这个兔耳朵！”

苏念一脸欢喜道。

苏夏见此，自是上前宠溺道：“好，你喜欢小姨就买给你，谁让你是今天的小寿星呢？”

伸手轻轻刮了刮苏念圆润的小鼻子后，苏夏就准备牵着苏念转身去柜台付钱。

哪知等她到柜台的时候，就见赫湛南已经先她一步付了钱，顺便还买了一个刚才苏念一直爱不释手摸了好一会的一个玩偶。

当苏念沉浸在拥有粉红豹的喜悦中时，苏夏却忍不住朝身旁男人开口解释道：“以前每次去商场买东西，她总是看到一个玩具就要一个玩具，缠着我恨不得把整个店都搬回自己家，我怕太娇惯她了，以后会养成不好的性子，所以后来我就跟她约定，以后每次去商场或者玩具店，只能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买回去，不能看见什么就要什么……”

说到这，苏夏顿了顿，心里却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其实，我刚才就看出了她很喜欢这个玩偶，可我还是无视了她的需求，让她只挑了一个兔耳朵发箍，可我现在她这欢喜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我以前是不是对她太严厉苛刻了点？毕竟她还小。”

低头看着苏念脸上洋溢的天真和欢喜，苏夏便想，要是她这女儿，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可她知道，人总会长大，她曾经经历的，她的女儿也会经历，所以她又怎能永远庇护着、不让之成长呢？

纵然她也有不舍、疼惜、心软的时候，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能那么做。

要么，让孩子在她的溺爱中成为一个无法立身于这个社会的软弱无用之人，要么，狠狠心，一步步慢慢引导，让之成为一个独立勇敢，明辨是非，性情温良的坚韧之人。

“你做的没错。”

在苏夏担心自己在身旁男人的眼里会成为一个心狠之人时，男人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却在她的耳畔响起。

苏夏微微一愣。

接着便听对方又语气坚定道：“不能因为孩子小就纵容她，教育要从小抓起，这样孩子长大以后，才会成为一个正直善良，懂事谦和的人，所以你没有做错，你做得很好！”

“但今天是念念的生日，买礼物的又是我，所以并不算破了你们之间的约定！”

赫湛南一边说着，一边时刻留意着从另一侧涌来的人群，身体做出戒备的姿态，生怕汹涌的人流会将他们三人冲散，是以没看到身侧女人那脸上流露出来的怔忪。

苏夏没有想到，赫湛南会那么认可她的在做法。

她以为，赫湛南会继续保持他一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