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她们,却如同被人下了什么石化咒一般,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显然,此时此刻的她们,还处在绝对的震惊之中,压根就没有回过神来。
早就知道她们必然会惊个够呛的陆拾遗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她不着痕迹地给了也有些被吓到的华承锐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眼神,一面让人把晕死过去的老宗人令给抬到别处去照顾,一面满脸笑吟吟地看着在场所有人道:“现在还有人敢质疑朕的君后的天人身份吗?”
戚兰芝戚丞相等文武百官闻听此言,默默地抬头望一望天上那两轮烈阳,又默默地瞧一瞧面前这一双要多登对就有多登对的璧人,不约而同地撩开自己的官袍下摆跪倒在地面上,声音响亮,口齿清晰地正式拜见了他们未来的君后,并且在华承锐让她们平身以后,如同对待其他女帝的君后一样,做躬身邀请状,恭迎君后殿下顺顺利利的入主大凤皇宫。
一直都对陆拾遗充满着信心的华承锐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混血身份并不会成为他们结合的阻碍,但是当他真的能够光明正大的以君后的身份,与自己的爱人携手共同入主大凤皇宫之时,他的眼眶依然有些忍不住地微微泛起了红色。
看着这些做躬身邀请状的文武百官们,华承锐眼眶湿红地用只有他和陆拾遗才能够听得到地声音低低地叫了声:“拾娘。”
两条颇具特色的长眉几乎要飞入发鬓之中的陆拾遗满眼温柔地望着他,正色强调道:“要叫妻主。”
眼睛里仿佛有星光在闪耀的华承锐满脸都是笑容的顺着陆拾遗的口风,一本正经地又唤了一声:“妻主!”
如此,陆拾遗才心满意足地拉着华承锐的手,一步一步地在所有人充满崇慕和敬畏的目光中,重新将他送入銮驾之中。
而被中途打断的仪式自然也重新启动起来。
热闹无比的喧哗声,让人忍不住发出会心微笑的喜乐声,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整个京城都轰然爆响而起的山呼万岁和千岁之声!
陆拾遗和华承锐一起坐进了銮轿里。
她听着外面的山呼海啸之声,笑容满面地看着华承锐道:“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他们一定会承认你这个君后的,你听,他们现在多喜欢你、多以你为荣啊!”
华承锐望着满眼温柔注视着他的陆拾遗,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被她暖化了。
他定定得望着她,声音沙哑地道:“别人喜不喜欢我,我不在乎,我只要妻主你喜欢我就好了!”
每次挺华承锐叫她妻主心里就痒痒得厉害的陆拾遗忍不住倾身上前吻住了华承锐的嘴唇。
华承锐条件反射地开启唇齿将她放了进来。
两人唇齿纠缠了好一阵子,才在外面吴德英的低声催促下,恋恋不舍的分开了彼此。
因为陆拾遗这个女皇陛下的坚持,吴德英哪怕再不待见华承锐,也不得不在外人面前给他一份颜面,但是在他的心里,未尝不是和还没有见到这两个太阳的老宗人令一样,为女皇陛下的选择捶胸顿足。
皇宫是一个最注重血统的地方,自幼就进宫做了内侍的吴德英耳濡目染多年,当然和其他人一样,把皇室血统看得十分的重要,同时也对华承锐这个蛊惑了女皇陛下的家伙满腹牢骚与怨言。
不过这份牢骚和怨言在瞧见天空那两轮太阳以后,彻底化为了乌有。
非但如此,吴德英望向华承锐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敬畏的味道。
他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这位奉了天帝之命下凡的天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法力,又能不能听到他们这些小喽啰的心声。
要知道,在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在心里腹诽对方。
此时一整颗心都拴在大婚仪式和陆拾遗身上的华承锐当然不知道现在表面一本正经实际上小心肝蹦得乱遭一片的吴德英在想些什么,听到他那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音量的提醒,两人如梦初醒一般地收拾好了自己,从銮轿里走了出来。
在场的人眼睛都非常的锐利,陆拾遗和华承锐微微有些红肿的双唇看得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浮现出一个带着几许坏笑的表情出来。
不过大家也都能够理解女皇陛下的心情。
像华家大郎这样的宝贝,谁弄到手后,不会像女皇陛下一样,心心念念地腻歪在一起不放啊。
如此,也可以解释女皇陛下在射到华承锐的孔明灯以后,为什么会那般不顾人言的住进华府,且迫不及待地想要立他为君后,生米煮成熟饭了。
如果说,从前的她们还满心觉得这华家大郎一点都配不上她们最近越来越英明神武的女皇陛下,那么现在的她们则彻底调转了念头,觉得是她们曾经整个人都有些吊儿郎当的女皇陛下配不上这能够让天空显现出两个太阳为他们祝福的天人小郎君了!
难怪女皇陛下在大朝会上口口声声地说:即便是看在这小郎君为了她而重入轮回的面子上,也不能辜负对方呢!
确实!
像这样痴心一片又地位不凡的小郎君,谁忍心辜负于他,谁又忍心在用那等完全不匹配他身份的偏见鄙薄于他呢?
毕竟,他是偷偷下界的,他自己也不想投入一个混血的身体里啊!
这样想着的,以戚兰芝戚丞相为首的大凤朝官员们,望向华承锐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尊崇之色。
显然,她们对华承锐的付出十分动容,压根就不知道这一切其实全来自于她们家那位女帝陛下的忽悠!
足以让所有男儿羡煞的大婚仪式结束以后,华承锐终于得以用君后的身份入主了陆拾遗现在常住的凤华宫中。
打横抱着华承锐稳稳步入宫殿的陆拾遗在众多宫人的目光中,笑得满脸温柔地亲吻华承锐地眼帘,眉眼弯弯道:“这宫殿合该就是属于我们的,凤华、凤华……你说对不对?”
华承锐配合地点点头,他也很喜欢这座宫殿的名字,觉得这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巧合。
喝了合卺酒以后,所有人都退出了凤华宫的寝殿之内。
因为心里对华承锐的那点尊重,即便是身体内的火苗蹿个不住也不曾对他有过丝毫不轨的陆拾遗看着已经送到自己嘴边,任自己宰割的大餐,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一个坏坏地笑容说道:“哎呀,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让我盼到这一天了!我的好君后、好夫郎、好乖乖,你今儿个可得任我为所欲为,早日给我生个好太女出来继承皇位呀!”
要知道,当初她在做他皇后的时候,可是兢兢业业的紧,从不曾让他在子嗣方面被别人瞧不起亦或者为难过呢。
这里本来就是华承锐的原生世界,一直以来也很为自己只能看着爱人受苦而感到愧悔难当的华承锐在听了陆拾遗的这一番话后,即便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只是在故意用这样的方式逗着他玩,但依然很是郑重地看着她回答道:“拾娘,你就放心吧,我既然做了你的君后,你的夫郎,那么……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上辈子因为孑然一身的缘故,陆拾遗并没有特地了解过男生子的情况,是以,当华承锐用这样一种郑重其事的表情向她许下保证时,她反倒整个人都有些患得患失起来了。
“我们暂时先别考虑这个,”陆拾遗一边扯华承锐的腰带,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等我具体弄明白你们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生孩子以后,我们再仔细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生孩子,以及又打算生几个。”
华承锐知道陆拾遗会这么考虑,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但是他这次却不打算顺着陆拾遗的意,当真等到她了解一切以后,再考虑要不要生孩子的事情。
毕竟,他的拾娘能够为了他而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生产之苦,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也让她尝试一把那坐享其成的滋味?
而且,他的拾娘作为堂堂女帝,他可不希望她在继承人一事上被人诟病。
这样想着的华承锐眼睛一转,笑道:“生孩子的事,确实可以等过段时间再说,但这大好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可不能就这么平白辜负了!毕竟,这**一刻值千金啊妻主!”
早就被华承锐今天这模样勾得心里直痒痒的陆拾遗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一刻值千金!”
她配合地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猛然将华承锐扑倒在凤榻上。
华承锐也做足了一副害臊小郎君初初入洞房的羞涩模样,不停地在陆拾遗身下,半真半假地做挣扎状。
夫妻俩个亲亲我我的如同交颈鸳鸯一样,痴缠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数起了凤榻上一只又一只慢条斯理爬过去的大河蟹!
两人在凤榻上一直厮混到天光渐亮,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彼此。
陆拾遗笑靥如花地看着被她挑弄得面若桃李的爱人,“虽然我是女帝,常年无休,但是今天我还是能够陪着你在这儿多躺躺的。”
陆拾遗一边说一边给华承锐揉有些酸痛的腰,“你们这原生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以前我可从没见过你像现在这样……嗯……弱不禁风过?”
那是因为我在华府里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服用过助孕的药汤。
那药汤助人受孕的效用极强,唯一的副作用,也不过是孕囊乃至于腰背那一处至少要酸痛个四五天。
华承锐默默地在心里回答陆拾遗的话,脸上却配合地做出一副有些窘迫和不好意思的表情出来。
他宁愿让陆拾遗误以为她太厉害了,折腾得他下不了凤榻,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他偷偷服用了助孕药汤的事情。
毕竟,以陆拾遗的霸道,如果在知晓这一切以后,一定会二话不说的把这个太医署都给召了过来,硬逼着她们想方设法的帮他解除了药性。
为了彻底打消陆拾遗的疑虑,华承锐想了想,又故意做出一副有些气急败坏地表情说道:“就算我弱不禁风又怎么了,难道妻主你还会因为我应付不来你的需……咳咳……需求,就去找别人吗?”
以为他这是存心在和她开玩笑的陆拾遗被华承锐这堪称深闺怨妇一样的口吻逗得整个人都扑在凤榻上打起了滚。
“哈哈哈哈哈哈……”她仿佛被人点了笑穴似的在凤榻上翻来滚去地笑了好长时间,才再次扑倒了华承锐,一脸踌躇满志地一边亲吻他的锁骨,一边忍俊不禁地保证道:“咳咳,我的好夫郎,你别担心,就算你当真满足不了我,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谁让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