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实在太爱她了,见不得她受到丁点儿委屈,自以为这样做能将对她的伤害减到最小化。没想到,是他蠢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有一个倔强的小老婆,继而,才会想方设法的留下了他们的孩子。
姚子粲将小宝放到了朱婉婷的怀中,小宝开始用一只小手儿开始为朱婉婷擦眼泪。
“婷婷,我也没有想到……小宝就是那万分之一!我当时完全是为了你好,我怕你将来看着孩子受苦受难,自己也跟着受罪,我要是知道小宝他——”
“可你连几个月都等不得,思维和糖筛都不做!在两个月的时候就要我打掉他!还万分之一,你连这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不给我!”朱婉婷的声音几乎咆哮,她想起来就一肚子委屈。
被这么多人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姚子粲在欺负自己的老婆。
姚子粲看着自己的女人哭的气不成声,整颗心都碎了!他揽着她走到了楼梯拐角处,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开始柔声细语的说好话,“好了,婷婷!老公知道错了!我哪儿知道,我姚子粲竟然这么幸运,就连这万分之一的希望老天爷都给了我!”姚子粲现在很幸福,嘴角都弯了起来。
“姚子粲!”朱婉婷怕吓到小宝,止住了哭泣,“你不是一直都说,从你十八岁开始,人生就像是开了挂吗?你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死里逃生那么多次不还是活的好好儿的?怎么就不相信自己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呢?”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有什么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儿子这么大了,才相认。
姚子粲的眼神里,除了愧疚以外,还有隐隐的失落,他哑声道:“老子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好了!”朱婉婷制止住姚子粲煽情的话,她压抑住内心翻涌而上的情绪,抱着小宝朝楼梯下面走去,“你不是说带小宝去看医生吗?走吧!”
姚子粲急忙跟了上去,他将小宝从朱婉婷的怀里抱过来,小宝骑在他的脖子上,姚子粲两手抬高将他抓紧了,一溜烟儿跑着下了楼梯,小宝从来没有骑在大人的脖子上这样玩儿过,小孩子被逗得“咯咯”直笑。
朱婉婷也笑了,她开始认同Miki的观点,小宝没有父亲是不行的。
一个女人,可以做一个伟大的母亲,可却无法扮演一个父亲的角色。
父亲的肩膀比母亲的宽厚,可以挑起更大的重担;父亲的身材比母亲高大,可以抱着儿子看的更高更远。
朱婉婷看着欢乐的父子二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姚子粲你慢点儿!小宝,抓紧……你爸爸!”
徐季风抱着怀里的森森出了神,他望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一家三口,嘴角勾起了惨烈的弧度。
都说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姚子粲经历过了人生最痛苦的阶段,现在老婆孩子围绕在身幸福的过日子。
可眼下,徐家的报应却来了。
徐季风爱上了自己弟弟的女人;徐怀正因为肺癌晚期,也时日不多了。
还有徐家的老太太,本应该是寿终正寝的年纪,偏偏走在路上飞来的横祸,一辆卡车将老太太撞得半死不活。
与其说是命大,不如说是活受罪。
整个徐家,真正能撑起门面的,也勉强就只有徐季风的姑姑徐怀若,以及徐季风的妈妈,这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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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婷怎么也没想到,真正能哄小宝剪头发的那个人,竟然是姚子粲?!
朱婉婷扪心自问,她平日里对小宝再严厉苛刻,和小宝再亲,她都没有任何办法劝解小宝将自己的头发剃一剃。
可姚子粲只需要三言两语,小宝就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任由理发师为他剃头。
朱婉婷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姚子粲就杵在一旁看着给小宝剪头发。
还时不时的提醒一下:“哎哎哎,兄弟,剪子注意点儿啊,我儿子头上有个包,刚抹的香油,别给伤着了!”
姚子粲整个人给那儿一站,凌人的气势就显现了出来,理发师汗都流出来了,手里拿着剪刀直哆嗦,“是是是!您就放心吧,我看着呐!”
姚子粲还要说什么,不放心的一个劲儿盯着理发师手里的剪子看。
朱婉婷失笑,她站起身,迈着两条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美腿走过来,两只手挽上了姚子粲的手臂,朝着理发师抱歉的笑了笑,“我老公喝多了,说话有唐突之处,别见怪啊!”
姚子粲浑身一颤,他僵住,扭头问她,“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喝多了,要他别见怪!”
姚子粲掏了掏耳朵,“不是,最前面儿那三个字!”
朱婉婷反应过来,瞪了眼姚子粲,立即改口,“什么也没说!”
姚子粲弯起唇角朝着朱婉婷嬉皮笑脸的,“老子可都听清楚了!再叫一声儿听听!”
姚子粲心里叹口气,这一声“老公”,是叫的有多不容易。
朱婉婷将头撇过去,“不叫!”
姚子粲顷刻之间变得凶神恶煞的,将脸凑过去,“不叫?好,老子现在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亲你!”
“老公……”朱婉婷缩了缩脖子,明眸里闪过流光溢彩。
她最怕的就是这招,众目睽睽之下,她只好妥协。
小宝的头发剪好了,姚子粲正搂着朱婉婷的腰身,歪着头想亲上去,理发师没看到,蓦地出声:“姚大少,您看看还满意吗?”
朱婉婷急忙捂住姚子粲的嘴巴,将他推开,朝着理发师讪讪笑着:“满意满意。”
“妈妈你和爸爸干什么呢?”小宝好奇的问出了声。
姚子粲笑的张扬而邪肆,“玩儿亲亲呢!”
理发师默默的将头垂了下去,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瞎子或者哑巴,打扰了姚大少的好事情。
朱婉婷生怕姚子粲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用手将他推到一边儿去。
朱婉婷将小宝从座位上抱下来,看着小宝的头发剪去了大半儿,清清爽爽的样子,朱婉婷的心情也跟着阔然开朗起来。
她用手指为小宝刮了刮鼻梁上的两根碎头发,笑意盈盈的问他:“小宝,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呀?”
小宝想也不想,脆生生的回答:“妈妈,我要棒棒糖!”
朱婉婷猜到了,小宝的牙齿不好,朱婉婷管他管的严,像糖果这种东西,基本上没怎么吃过,小孩子一张口,那自然就是他最想要的。
朱婉婷刚要应承下来,姚子粲忽然夸张的喊了起来,“什么?!我儿子生日!朱婉婷你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朱婉婷:“……”她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他的好吗?
姚子粲立即从兜儿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联系大家。
朱婉婷听着呢,这个什么局长,那个什么厅长,这个什么刘总,那个什么李董,等等人物儿,全部都是姚子粲亲自打的电话邀请的。
朱婉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姚子粲这人,没什么文化,还能将生意做的这么大。
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诚”字,有哪个有钱人亲自打电话邀约对方过来吃饭的?像这种小事情,基本上都是派助理送个邀请函。
可姚子粲这人,实在又简单,没什么礼数,从来不讲究繁文缛节那一套,这恰恰是姚子粲最受欢迎的地方,任何一个生意人都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
朱婉婷耐着性子做到沙发上等姚子粲将电话打完,儿童理发店里有许多玩具,小宝自己玩儿了起来。
挂掉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姚子粲将手机揣回裤兜儿里,朝着朱婉婷全身上下看了两眼,他一手拎起正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宝,将他的小身子抱在自己怀里,一手拉着朱婉婷朝外走去。
“走!老子带你去换件儿衣服!”
朱婉婷被姚子粲拉着走,“换什么衣服?姚子粲,我今天还没出汗!”
“儿子的两周岁宴会,你得给老子长长脸啊!”
朱婉婷想把手甩开,“什么‘两周岁宴会’啊!姚子粲,你不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好不好?”
姚子粲不听他的,他心里想呢,低调是他姚子粲的作风吗?
他虽然听老婆的话,可连儿子的生日宴,都不能自己做个主儿了?
“儿子都两岁了,连个满月席都没办过!传出去,多丢我姚子粲的人!”
“不用了吧?一个生日而已,大家吃吃饭就好了!还办个宴会,太夸张了!”
“现在谁家的孩子过生日不办paty啊?老子的儿子,一样要赶潮流赶时尚!不单单这样,老子还要请记者!上新闻!上报纸!哼!”
“你……”
朱婉婷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就闭嘴了,她想起了姚子粲那个三百亿的生意。
“姚子粲,你不是说晚上还要去带我见外国的客户吗?”
“对,我儿子生日宴,连他一块儿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