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睛来:“怎么了?”
“你没看到我昨晚给你发的信息?”
“没有......”
贺青泸盯着她看了几秒,到底是无奈的吐出一句:“没关系,你收拾一下,我等你。”
“好......”
秦挽歌关上门的第一件事是拿出手机翻出短信,确实是有这么一条——明天早上八点准时集合,我们去故宫。
不过也只有这么一条。
江衍还是没有发来任何信息。
她站在原地怔了几秒,收了手机,去洗漱。
动作迅速,前后不过十五分钟,秦挽歌换了一双运动鞋敲响了贺青泸房间的门。
“好了?”贺青泸放下手里的水杯坐起身来:“走吧。”
故宫上午放票时间是八点半,他们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一条长龙。
看着前面的队伍,秦挽歌心底有些默默的小愧疚,如果她早起一点儿,可能他们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不过,这么长的队,得排到什么时候呀!
她扭过头问站在她身侧的贺青泸:“没有什么捷径?”
贺青泸看了一眼她额角若隐若现的汗珠:“等我。”
“??”
贺青泸没再说话,穿过人群朝前走去。
“喂!”
贺青泸双腿修长,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长龙之中。
十分钟后,秦挽歌正趴在通道的栏杆上看远处的风景,一只手臂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指间还夹着两张票:“好了。”
他温润的声线在一片嘈杂中格外的独特,秦挽歌猛地回过头来。
贺青泸拽住她往外走,秦挽歌看着他的侧脸:“跟我说说,怎么弄到的?”
贺青泸回过头,倨傲又得意的扫她一眼,须臾,在秦挽歌期待的视线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秘密。”
啧啧,这表情,可真欠揍啊......
秦挽歌没再问,她跟着贺青泸一路朝前走去。
这故宫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秦挽歌是第二次,贺青泸......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
他对这里显然相当熟悉,每到一个景点都会给秦挽歌介绍典故,卓越的记忆力,滔滔不绝的口才,秦挽歌觉得跟在她身边的这一只完全就是个专业型导游好吗?
尤其是他低沉好听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流,秦挽歌有些出神的想,如果贺青泸来当导游,应该会赚不少钱吧?
“嘿!”忽有一道女声乍然在耳边想起。
与此同时,贺青泸讲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挽歌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女生。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刚刚出头,一只手臂搭在贺青泸肩上,满脸的雀跃。
贺青泸上上下下的扫了她几眼:“你是?”
秦挽歌:“......”
何茗:“......”
“我是何茗。”小姑娘眨眨眼睛:“就刚刚让你插队的那个,你不记得我了?”
原来如此。
还以为小面瓜有多大本事,居然是使了美人计!
秦挽歌立刻用一种很猥琐的表情看向贺青泸。
贺青泸盯着她看了几秒,耳根因为被抓包渐渐变红,须臾,他看向何茗,神色冷冷的:“你还有事吗?”
卸磨杀驴?
何茗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人,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尴尬的一笑就走开了。
秦挽歌:●▽●
注孤生,小面瓜绝对是继江衍之后第二个注孤生的人。
“走吧,继续。”这个小插曲似乎并没有打扰到贺青泸,他若无其事的朝前走去。
足足一个上午,他们才将故宫看完。
离开故宫前,在出口处,出现了一个小店。
这种小店在这里很常见,里面是售卖纪念物的,而他们眼前的这个,是卖玉器的。
贺青泸在店门口顿了一瞬,走了进去。
秦挽歌跟了进去。
“你喜欢玉?”贺青泸站在一排手镯面前驻足,秦挽歌见他目光专注的盯着其中一个白玉手镯。
贺青泸摇摇头。
“......”不喜欢还要买?物理教师的大脑果然异于常人。
秦挽歌不再看他,自行在店里逛了起来。
店的规模不是很大,几步路就能走到头,走到中途,秦挽歌却被一枚玉坠迷住了。
那玉通体碧绿,无一丝杂色,阳光打在上面,像是一汪流动的碧水,莹莹的散发这泠泠冷光。
这玉,叫她想到一个人。
江衍。
这玉的清凉就像是江衍清冷的性格,看起来傲然无比,实则却通透无比,他的心思,简单分明。
记得有人说过,真正的爱就是即使你生气,却依旧不忘为他在雨中撑伞。
明明心里是怨着他的,可看到这块儿玉,却还是想要为他买下来。
不想对他好,却忍不住。
秦挽歌到底将这枚玉坠买了下来。
贺青泸也买了一个白玉镯。
两人走出店里。
贺青泸把手里的纸袋递到秦挽歌面前:“送你的。”
所以他刚刚买这白玉镯子是要送给她?
“为什么送我这个?”
“觉得你合适戴这个。”
然而合适她也不能收啊,镯子这东西送人可是有含义的,叫小面瓜误会就不好了。
秦挽歌递了回去:“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是被拒绝了?
贺青泸的面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沉默的盯着秦挽歌看着半晌:“我送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很适合,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
“可是......”
“扔。”
“......”好吧,看在小面瓜态度如此坚决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秦挽歌把镯子放回包里:“谢谢。”
贺青泸没回应她,他反问:“你不送我点儿什么?”他刚刚明明看到她买了一枚玉坠。
秦挽歌挠挠头,她没想到他会送她东西,也就没有礼尚往来的准备唉......
这个就尴尬了。
秦挽歌看着贺青泸的面色一点一点变冷,她随意往前一扫:“你想吃冰糖葫芦吗?”
贺青泸没说话。
秦挽歌却已经拉着他走过去,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她记得他喜欢吃提拉米苏,那么这个也应当是喜欢的吧。
秦挽歌把其中一支塞到贺青泸手里,自己拿了一支,咬一口,薄薄的糖衣碎在口中,混着山楂的酸,味道美好到不可思议。
果然还是老北京的冰糖葫芦够味儿。
她吃完一串,回过头看贺青泸,他才慢悠悠的啃第二个。
“你不喜欢吃这个?”
“喜欢。”
“那你怎么......吃这么慢?”
因为是你买给我的,就算是一串冰糖葫芦,我也不舍得很快吃完。
当然,看着秦挽歌澄澈的黑眸,贺青泸没说出这句话,他只是舔了舔唇:“我牙口不好。”
“......”
秦挽歌想吃烤鸭,贺青泸订了地方。
坐地铁可直达。
这会儿路上正塞得跟截腊肠似得,打车绝对不是明智之举,秦挽歌拉着贺青泸去坐地铁。
地铁里人多到爆。
一趟车下来,秦挽歌额角尽是密密麻麻的汗。
贺青泸侧目看过去,下意识的抬起了手。
“你做什么?”秦挽歌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白希手掌,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贺青泸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气氛谜之尴尬。
秦挽歌懂了,他是要帮她擦汗。
只是,他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她之所以会答应跟他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诚挚的邀请,而她也确实需要逃离那个地方,当然,另一方面,是她内心小小的私心。
她承认,她想让江衍吃醋。
但是天地良心,她绝对不想跟小面瓜发生点儿什么。
几秒,贺青泸收了手:“抱歉,没忍住。”
“......”真是real耿直。
秦挽歌直视着他,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贺青泸,其实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贺青泸细长乌黑的眼里藏了不为人知的情动,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缓缓收紧,心口也跟着收紧,像是要拧出血来,他说:“抱歉,刚刚失态了,以后不会了。”
秦挽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人,小面瓜这么好的人,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当枪使呢!
她抿唇:“贺青泸,要不,我们回吧?”
不看了,不玩了,不再拿他当枪使了。
“你别心里有负担,我只当你是朋友。”贺青泸却忽的轻笑,转过身,淡淡的落下一句:“该走了,前面就是你想吃的正宗全聚德烤鸭。”
我只当你是朋友,因为唯有如此,我才能一厢情愿的偷偷喜欢你。
请你不要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