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能言,看着秦挽歌脸上欠揍的表情,他恨不得掐死她!
终究没有回答,回过头,唇线抿成了一条。
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下去,谁让他前天跟她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应该理智,理智。
秦挽歌看着江衍死撑的模样,高兴了不得了,还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小呀么小美女,有人追呀有人追,老呀么老男人,没人鸟呀没人鸟......”
江衍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的闭眼,这tm都是些什么破歌词!
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枯燥而无趣的铃声,来自于江衍。
江衍接通。
——什么?车祸?
——市中心医院?
——好,我知道,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时,江衍已经变了脸色。
秦挽歌看他神色不对,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她停止哼歌,敛了笑:“发生了什么?”
“蒋欣然出车祸了。”江衍看了看电梯锁显示的层数,面色急躁起来。
“叮”电梯恰到好处的抵达一层,江衍居然跑了出去,连句爽了约的抱歉都没说,秦挽歌回神时,眼前只剩下淡淡的清风,有着他独特清爽的味道。
她眨眨眼睛,一张脸就慢慢耷拉下来,看吧,蒋欣然出个车祸他这么紧张,他还从来没见过江衍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可惜,不是为她。
她走出电梯,站在江氏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阵茫然。
原来因为今天就可能解开她和江衍之间的心结,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因为她发现,在江衍的心里,她远远没有蒋欣然重要。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她愣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宋牧打电话。
医院。
江衍冲进病房时,蒋欣然正虚弱的倚在病床上,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许是他的脚步声惊动了蒋欣然,蒋欣然缓缓回头,几秒之后,脸上的神色从失落变成了惊喜,
几乎喜极而泣,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开口,嗓音颤抖:“阿衍......”
江衍大步走过去,神色严肃:“医生怎么说?”
“我的脸划破了阿衍......”蒋欣然泫然欲泣,委屈至极。
容貌对一个女人何其重要,更何况她还是一个靠脸吃饭的女人,这会儿简直吓破了胆。
江衍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那里包了一块儿白色的纱布,有拇指长度,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
他神色稍稍缓和几分,把视线从蒋欣然脸上移开,在其他部位扫视着,问:“还有什么地方伤着了?”
“胳膊擦破了,还有,脚扭了。”
江衍终于松一口气,还好,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蒋欣然一直哭哭啼啼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他有些不耐烦,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看她哪里都顺眼,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看她哪里都恶心。
他顿了几秒,终于伸出尊贵的手帮蒋欣然擦了擦眼泪:“别哭了,回头再把脸上的伤口感染了,说说,怎么回事?”
蒋欣然终于停止哭泣,目光落向虚无的空气,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眼底微微泛着波澜,似乎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还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有个人来家里,说是你的新助理,他说你要我去公司走一趟,我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结果半路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说没事了,让我回去,我刚下车,就见小巷里冲出来一辆车,那车直直朝我撞来,我当时吓的哪里还记得躲?不过幸运的是,这车擦着我边儿过去了。”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那车的倒车镜擦到我的脸,我往后一闪,摔倒在地,扭了脚,擦伤了胳膊。”
江衍听完,蹙起了眉头,一双眼睛变得幽深,像是一汪深潭,含着叫人猜不透的秘密。
这么说来,那辆车并不是想要蒋欣然的命,而是,只是想要给她一个警告。
几秒之后,他又问:“你还记得那辆车是什么牌子?”蒋欣然一般对豪车的牌子比较熟悉。
果然,蒋欣然肯定的说:“那是一辆黑色的路虎。”
江衍鹰眸一缩,眯起了眼,眉眼间透出一股了然来。
黑色的路虎,他想,他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了。
“怎么了?”蒋欣然看着他的神色不解道。
须臾,他敛了神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静静的看向蒋欣然:“没什么,以后遇到这种事放聪明点儿,不要什么人都相信。”
蒋欣然立刻垂下头,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抬眼从眼皮下小心翼翼的看了江衍一样,有些委屈的小声道:“都怪那人说是你叫我去啊,关心则乱,那会儿我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啊。”
江衍一怔,随即,站起身来:“我去找医生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你好好休息。”
询问了医生有关蒋欣然的病情和一些注意事项,拿了药单,医生说,挂完点滴蒋欣然就能出院。
他取了药,折回病房:“挂完这两瓶就能出院了。”
“那还有两个小时呢,再有一个小时你上班时间就到了呢,你先去工作吧,等你下班,再回来接我。”这次,蒋欣然学乖了,格外的善解人意。
江衍显然对这样的女人是满意的,他神色稍稍温和了一些:“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的。”
然后,江衍就真的走掉了。
蒋欣然注视着他的衣角消失在病房门口,垂眸,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滑落,“嗒”的砸在指尖。
这边,秦挽歌闷闷不乐的跟宋牧吃完饭,期间宋牧询问了她情绪不高的原因,她随口扯了谎蒙混过关。
然后,剩下的半个小时,宋牧给她讲遍了自己生平所学的所有冷笑话。
秦挽歌总算露出点儿笑意,虽然她还是很想哭,可宋牧已经这样的取悦她了,她总得卖个面子给宋牧。
两人走出饭店,宋牧在路边给她买了一个蛋挞,然后很认真的看着她:“听说吃甜食会让人的心情变好。”
秦挽歌在他黑亮的期待之下,咬了一口蛋挞,然而并没有高兴起来。
不过她不忍心打击宋牧,于是她特别蠢的扯了扯唇角:“哈哈,真的很管用呀。”
宋牧:“......”
两人并肩前行,几秒之后,宋牧说:“阿歌,在我的面前,你永远不用伪装,当然,你如果要借我的肩膀哭一场,我随时给你留着。”
秦挽歌不能不承认,她很感动,宋牧这样的暖男,真的符合二十四孝男友标准,可惜,她不喜欢他。
她摆摆手:“那不成,你好歹是个名人,要给无处不在的狗仔抓住,前程堪忧。”
“我不怕。”
“我怕。”
宋牧正值最好的年纪,他这样耀眼的人,应该站在世界的最顶端,而不是被她拖进泥潭。
这个世界总有个通病,越是站的越高,便越是不能犯错,普通人犯点错没人理你,但明星不行,但凡犯点儿错都能给你揪出来说它个十天半个月。
绯闻这种事,一点都不适合一个事业刚有起色的三线小明星。
这个道理宋牧懂,所以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挽歌:“阿歌,你真好。”
秦挽歌笑了,却差点儿掉下泪来,可惜有人偏偏看不到她的好。
甜品店出来走不远是个花店,走到花店时,秦挽歌忽然站住了。
她想到了一个人——蒋欣然。
她出车祸了,虽然她们之间有点情敌的意思,可到底是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大半年,她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软,她觉着,她或许应该去看看蒋欣然。
“阿歌,你喜欢花?”
秦挽歌打定主意,走进花店:“没,一个认识的人住院了,你说生病送什么好呢?”
“康奶昔吧。”
“好,就买康奶昔。”
秦挽歌挑了一束白色的,宋牧付的钱。
他执意要帮她掏钱,秦挽歌只能说:“下次请你吃饭。”
走出花店,再走不久就是江氏。
“宋牧,你回去吧,我去医院。”
念着他跟去医院也不认识秦挽歌的朋友,宋牧点了点头。
秦挽歌上班时间没有限制,她开了车,去医院。
很轻易问到了房号,乘电梯上楼。
推开病房,便看到蒋佳然半倚在床头,看着窗外,神色有些落寞,病床前没人守着,孤零零的模样看起来怪可怜的。
秦挽歌走过去,把花放在床头柜上,找了花瓶插起来。
蒋欣然回过头,见是她,脸上那一丝欣喜的表情快速消失,她有些狼狈的扭过头,不让秦挽歌看到她发红的眼眶,只是背着身声音沙哑的问了句:“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秦挽歌在床边坐下,东张西望了几秒:“唔,江衍呢?”
这个女人跟阿衍在同一个公司,她会不知道阿衍已经回去?
明知故问!这根本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蒋欣然回过头来,瞪她一眼,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秦挽歌脸上温和的笑意僵住,得,她这又是哪儿招惹到这位姑奶奶了?
蒋欣然上上下下扫着她,目光里满是不屑和嘲讽:“怎么?不小心被我揭穿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秦挽歌站起身来,掩下怒气,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蒋小姐,看来你并不欢迎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给你添堵了。”
“溜的真快,不敢面对我吗?秦挽歌,我就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