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给我这么一点甜头,就让我乖乖受死?汎尘,你也太小看我了,”仪涟说着低头,一手扶上自己的肚子,又道,“可是孩子必须有个父亲才行。”
仪涟期待地笑了,汎尘一次次破例,最终会破到哪种程度呢?带她去古堡,说了一开始会杀了她,他没有;说了让她离开,他带她来到闵德府;说了不会碰她,他非但碰了,还让她怀上了孩子;那么最后呢?他还会破例到哪个层面?
仪涟忽然抬起头,看着闵德府东北方向,喃喃地说道,“他又来了,这次是来送血酿酒的,还是来看那个傻女人的?”
远处的亭子里,夕瑶依然愣在原地,汎尘的话,就像不曾停歇的警钟。
就是亚炽走到她面前,她也像根本没有看见,目光都不闪烁一下。
“小家伙,你的眼睛是装饰品不成?难不成又瞎了?”亚炽抬起手,在夕瑶眼前晃了晃,她却根本没有反应。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仪涟是汎尘的妻子,当然亚炽也听说了这事,不过他倒是很乐意接受这件事,故而前来掳人玩。
亚炽一点都不好奇,汎尘这个新妻长什么样,不过他猜猜也是闵德府之前那位客人,也是千草园和伊索安旧址的那位。
仪涟注意到亚炽的到来,而亚炽不仅知道仪涟在哪里,他还知道仪涟刚才做了什么,那么一股血腥味,虽然她一滴都不剩,或许只有亚炽才敏锐地察觉到了。不过,他对仪涟,倒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相反,他知道那仪涟一直很留意他。
“我早就跟你说了,汎尘花心的很呢。”亚炽明显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唯恐天下不乱。
“嗯?”夕瑶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亚炽,你怎么来了?”
“哦,小家伙,你真是太残忍了,我说了这么多,你都没有听进去吗?”亚炽略受伤地说道,他看着夕瑶一只手一直贴在自己的腹部,那欲哭无泪的模样,还真叫人心神不宁。
“对不起……”夕瑶有些混乱,她无法消化汎尘说的那些话,和他做的事,以及她无法生育的残酷现实。
她夕瑶若是多问一句,多管一下,他汎尘甚至要赶走她。
堂堂吸血鬼界的王者,如今想做一回小人。
虽然亚炽不知道夕瑶发生了什么事,断然和汎尘有关,或许他亚炽不该再犹豫了,长痛不如短痛,直接揭穿汎尘,让夕瑶认清他。
亚炽依然是一口玩笑的语调,“小家伙,你可知道汎尘金屋藏娇?”
“他没有藏,她一直都光明正大地住在名苑,如今她要搬出名苑,住在……”夕瑶机械地说着,神情木讷,压抑着复杂的情绪。
“小家伙,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可不是这件事呢,或许他汎尘这样类似的事很多,但被我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怎么说也得炫耀一下不是?”
“亚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不想听,我现在很混乱……”夕瑶不想再接受任何不幸的消息,她觉得已经够多了。
“走吧,你不想知道汎尘出去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吗?”亚炽虽然在询问夕瑶,却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而是直接掳走了人。
偏僻的一个院子,那早已掉光叶子的枯树,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随着一只手的用力,篱笆做的门被打开了,旋转的木板,发出“吱咯”一声,挠得人心头一阵寒颤。
“这里是哪里?”夕瑶看向亚炽,“为什么非要带我来这里?”
“你不想知道汎尘在里面做什么吗?”
“我不想……我想回家……”夕瑶燃起了逃跑的念头,她不想再受到更多的打击,见到令她心碎的情景。
亚炽却一把抓住了夕瑶逃跑的手臂,“来都来了,看看又何妨?”
事实上,亚炽也很疑惑,这和他上一次见到的场景有些不同,似乎哪里出了问题,安静得有些过了头。与其说让夕瑶认清汎尘的真面目,倒不如说,他亚炽现在好奇,要一探究竟。
“什么味道?”亚炽自言自语,拉着夕瑶穿过院子,推开了屋子的门。
“亚炽!放开我!我不要看,我要回家……”夕瑶掰着亚炽的手指,却还是被亚炽一路拉着往屋子里头走去。
亚炽觉得汎尘的口味真是多变,闵德府气派华丽,这里却完全不同。屋子算不上简陋,但是干净雅致,清爽整洁,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汎尘这金屋藏娇,似乎要看针对的女人,估计是那女人有这样的兴致。
或许,他亚炽不想认为汎尘是个高雅之人,说他汎尘是个残暴低俗的屠夫,亚炽倒是很乐意这样诋毁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