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汎尘,你到底几个意思?”亚炽说着便突然出现在汎尘跟前,转眼间拉近了遥远的距离。
“呵呵,当然是为了替我未来的妻子庆祝,用血液庆祝,再合适不过,”蓝色的眼眸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微微低下了头,笑道,“肮脏的狼人,恶心的吸血鬼,就在今夜,一并进地狱,可好?”
汎尘这话彻底激怒了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狼人还是吸血鬼,那凶残的狼人獠牙,那嗜血的吸血鬼獠牙,在月光下压抑着死亡的气息,那即将破土而出的亡魂,正在替谁的尸体梵唱死亡的圣歌?
狼人和吸血鬼等着自己的王者一声令下,拼尽全力都愿意撕碎这个嚣张的银发少年,他果真不会死吗?他们不信,一直都不信。
“汎尘,你三番五次闹我婚礼,我亚炽怎么说都得礼尚往来一下,你死后,可别阴魂不散,再扰我清梦。”亚炽说着露出紫金色的眼眸,雪白渗人的獠牙才暴露在月光之下,他已瞬间消失,扑向汎尘。
同一时间,无数嗜血工具纷纷涌上。
冥棂也被汎尘激怒,今夜将是一个特别的记忆,是狼人和吸血鬼第一次站在统一战线的时刻。
冥棂身上猛然涌起血色的瘴气,直冲那银发少年。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是的,他想要一次大清理!
汎尘欣然接受这疯狂的杀戮,狼人和吸血鬼,今夜,可否永久地消失于这个世界?彻底变得干净?
在闵德府的仪涟,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她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灵珊则相对平静很多,自从汎夫人去世以后,她早已将生死看淡,她活着便尽力为闵德府效忠,死了也便无怨无悔,没有什么可以害怕。
吉宝不知何时爬上了屋檐,看着闵德府外混乱的杀戮现场,所有的狼人和吸血鬼,都是针对他家的主人一人,显然不占任何上风,他汎尘就是如此自信吗?
或许,汎尘累了,也乏了,一次次持剑扫荡,还不如一夜之间彻底清除,是他今夜等狼人和吸血鬼到来的目的。
汎尘很矛盾,他若今夜全都杀光了这些狼人和吸血鬼,那么今后,他还有什么期待呢?难不成让他赏花饮酒吗?想必他一定会郁郁而终,或者直接结束自己无聊的余生,因为弱者可不是他要清除的对象。
他若今夜被他们杀死,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技不如人,那就欣然接受。
随着数不清的尸体倒下,银白色的长发上也沾着分不清谁的血液,那雪白的袍服上也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沾满了血色。
那猛然弹出的血色瘴气准确无误地击中汎尘,汎尘的身体倏地往后退去,远处的亚炽也顿时出现在汎尘身后,嗜血的獠牙也同时狠狠地扎进他汎尘的脖子,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说时迟那时快,那血色瘴气依然将汎尘的身体弹开,那双紫金色的眼眸溢出前所未有的恼怒和杀意,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闵德府大门前的一块地面顿时开裂,炸出无数细碎的粉末,赫然出现一个深渊。
汎尘随着亚炽突然消失,速度极快,没人见到亚炽已推着汎尘进入深渊,那獠牙依然固执地扎在血管里,始祖吸血鬼的獠牙毫不留情地输入剧毒,随着汎尘的血液而淌进整个身体,出现间隔性的麻木。
“主人!”吉宝大喊一声。
然而闵德府的守卫们一个都没有走出大门,不说他们的战斗力抵不过外面的狼人和吸血鬼,就算值得一拼,汎尘也压根不允许他们出手。
他总是这样自命不凡,喜欢单枪匹马,不需要任何追随者替他动手或者挨刀。显然吉宝是个例外,因为对汎尘来说,吉宝的存在感太低,所以默许了他一直存在。
“本王之前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竟然是始祖吸血鬼。”冥棂站在深渊边,低头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他没记错的话,这汎尘跟亚炽之所以不和,似乎是因为他的女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真正地杠上。
汎尘和亚炽不断下沉,粉末碎石不断往上喷涌,底下的岩石和泥土因为一双紫金色的眼眸而不断开裂、破碎。
“呵呵,这是要跟我同归于尽,一起深埋吗?”汎尘笑着问道。
话语间,亚炽喉咙里的血液却突然发生了逆转,那原本被他吸收的血液也开始原路返回,一滴不剩地重回汎尘的血管。而他身上被无数狼人和吸血鬼弄伤的伤口也早已愈合,包括受了冥棂奋力一击,也已恢复。
“哄”的一声巨响,站在深渊边的冥棂见到黑暗的深处,弹开一道强劲的蓝光,并猛然喷涌而起,直冲云霄。
那蓝色的气流掠过冥棂的身体,瞬间烧伤了他的肌肤,深入骨髓,许久才慢慢愈合,幸好他躲得还算及时,没有伤及他的那颗心脏,不然还真会丧了性命。
深渊底下,亚炽也被烧得不轻,始祖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却强大的惊人,那惊悚的烧伤一幕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倒是他的獠牙被这触不及防的气流震开。
汎尘握剑的手顿了顿,似乎有些异常,他看向对面的亚炽,略感疑惑。
亚炽笑着问道,“汎尘,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若不是亚炽有后顾之忧,生怕汎尘对他的家人动手,他还真不想与汎尘真正为敌,但今日,他总觉得不得不战,不礼尚往来,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