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切断手臂,能阻止它的蔓延,阻止她的疼痛,在她死亡之前,获得更多的时间。
可是她下不了手,这只手在不久前只是采了几朵鲜花而已,并不是握刀之手,如何让她狠心切下自己的手臂?
四通八达的路,没有窗户,没有尽头,没有希望。
而在古城里,秦泠儿和遽尔的赛也告一段落,显而易见,秦泠儿赢了,虽然胜之不武,但至少驳回了扁鹊的名声。
“叛徒,你若不遵守约定,敢擅自碰药材,名正言顺地诛杀你!”秦泠儿叉着腰,对着黑着脸的遽尔吼道。
遽尔虽然没有研制出彻底根治的药方,但是她的确配制出了可以减缓痛症的良药。这是她当初胸有成竹的原因。
遽尔再不甘心,也没有脸面当众反悔,只能认输,因为场下数不清的看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看。
遽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场赛本是个阴谋。秦泠儿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研制出对症下药的方法?这个疑难杂症困扰了多少药剂师,她秦泠儿有这本事,早毒死了她遽尔。
阴谋?秦泠儿这个头脑简单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出这样慎密的阴谋,一步步推她走到这里?是谁在帮她?遽尔的目光投向台下的夕瑶。
遽尔恍然间想起透明人吉宝的事,当时夕瑶也在闵德府。当初明明听说那透明人被**了,可现在那吉宝可是响当当的透明人,因为他的主人是死神,他不要太嚣张了!所以那一次,也是这个女人捣的鬼吗?
汎夫人在的时候,阻止了夕瑶和汎尘的婚礼,差一点杀死了她,这事遽尔也知道,她当初还在闵德府。遽尔干笑一声,她还真没想到,这个看着简单的蠢女人,还真是不容小觑。
夕瑶之所以在汎尘面前智商为负数,那是因为她情商不够用,她也一根筋地深爱着一个人,加她不想用阴谋和手段玷污她真正的爱情。
夕瑶从遽尔的目光里看到了恨意,她低下头,避开了遽尔火辣辣的目光,不是因为怕遽尔,而是因为她整颗心思在离她而去的汎尘身。
秦泠儿看着遽尔败兴离开,心里好不痛快!终于咽下了一口恶气。
“夕瑶,幸亏有你,果然‘温和’地处理了这件棘手的事,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了!”秦泠儿一边说,一边跑下台,来到夕瑶身边,又道,“从今往后,我可以高枕无忧了,再也不怕那叛徒败坏我老祖宗的名声了。”
“泠儿,汎尘多久没有回闵德府了?”夕瑶和秦泠儿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一个高度。
“少爷,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怎么了,你急着想嫁人了?”秦泠儿打趣道。
“快走!快走!审判者来了……”人群里响起一片躁动,人们往四周涌散,仿佛有不好的事突然发生了。
“审判者?”夕瑶不认识,因为不记得,从人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似乎不是什么善类。
“姑娘快走!”一个好心人提醒道。
“怎么了?”秦泠儿知道审判者,怎么说她家的少爷还是黑暗帝国的继承人,多少还是有一些渊源的。
“审判者如此兴师动众地出现,必然有人要死了,虽然冤有头债有主,但还是离血腥之事远一些较好,免得染一身晦气!”那人说完也快步离开。
“怪,审判者不是一直都存在吗?现在怎么好像很怕他们似得。”秦泠儿疑惑地说道。
“什么是审判者?”夕瑶看着匆忙离开的人们,问秦泠儿。
“夕瑶,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告诉你吧,你跟少爷成亲以后,不单单是闵德府的少夫人,你还是黑暗帝国的女主人,因为少爷是黑暗帝国的唯一继承人。可是少爷向来不管黑暗帝国的事,审判者的事,他也不管,随他们去,”秦泠儿说着便看见远处几个审判者,匆匆走过,她指着前方,对夕瑶说道,“喏,是他们。”
夕瑶看着那走过的几名审判者,她突然明白为何人们会怕他们,又为何要远离他们。
而在此之前,黑暗帝国里,汎尘走到女孩眼前,女孩愣在原地,即便有人告诉她,这个少年是死神,可她依然有些怀疑,不愿意相信。
“一开始告诉你,你会死,为什么还要跟我来?”汎尘疑惑不解,等着女孩给个解答。
“我……”女孩却说不出话。
“给了警告,你不听;现在要死了,却又害怕了。”汎尘鄙夷地说道,他真是搞不懂,女人都是这么矛盾和口是心非的吗?
当时女孩之所以跟来,一方面是无法拒绝而沦陷,另一方面或许是她心存侥幸,她并没有彻底相信他会带给她一场没有预兆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