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是希望戈司杀了你,而你终究没有死成,可你是否知道他后来的下场?”
“难道是淅……”夕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淅对戈司下手。
“死神杀不死,但是他威胁了很多人的性命,我管不了别人怎么样,苍生如何不关我泊申的事,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儿子,我只是想救他。”
死神杀不死,夕瑶听到泊申这句话,她心里莫名舒了一口气。她真的很偏袒他,就算他是个邪恶的魔鬼,罪该万死,她却依然希望他平安无事,或许她也不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我也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
“没关系,”泊申走到夕瑶跟前,抬手便是一下,看着她软软地倒下,说道,“他会回来找你。”
无论如何,泊申也是神族之人,对付一个半狼人,还是不需要废太大的力气的,尤其是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只是找她花了好多年的时间,他差一点以为她已经死了。
“我不能让戈司没有未来,让家族没有未来,所以,苟延残喘的日子该到头了,死神带来的灾难也该结束了,”泊申说着掰开夕瑶的嘴巴,喂下一颗药,又道,“你陪他一起死,他应该会感谢我的。”
泊申起身离开,一名黑袍男人抬起地上的夕瑶跟在泊申身后。
事实上,淅曾经找过戈司,把戈司的半条小命捏在手心里玩弄和蹂躏,就当着泊申的面,泊申看着戈司受苦,心如针扎,而那死神的脸上却是对生命的戏弄和不尊重。淅带给戈司一场生不如死的经历,却又不让他彻底死去,不让他解脱。只因为戈司动了要杀死夕瑶的心思。他的女人,是死是活,哪里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
夕瑶被放进一口石棺,身上钉着钉子,血液顺着石棺底部的一个洞缓缓地流下。而平原上远远不止一口石棺,在夕瑶所在的位置周边,排满了密密麻麻的石棺,每口石棺里都躺着一个人,身上钉着钉子,血液从棺底的洞里流下。
远处站着几个人,是神族最后的幸存者,绘娘看着夕瑶的那口石棺说道,“这一次,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了。”
泊申有些疑虑,问道,“他会来吗?如果这样都抓不住他,估计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他一定会来。”绘娘无比肯定。她见过魂溟河那一幕,永远忘不了,死神会像一个无知的孩子一样无助和悲伤,只因为他目睹一个女人受尽了苦难,所以,这个女人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泊申还是担心,毕竟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蝼蚁一样活着、躲着,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反击,泊申问道,“那时间上来得及吗?如果这个女人在他来之前就死了,他一定会暴怒,更加残暴,我们只能死路一条。”
“不会,他一定会在她死之前出现,这个女人,对他很重要,即便他是死神,他也有破绽。”绘娘一直后悔魂溟河那一次,计划缜密,她却错过了最佳的时机,那是杀死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戈司?你怎么来了?”泊申见到戈司,讶异地问道。
戈司却毫不犹豫地走进石棺阵中,朝着最中间的那一口石棺走去。
“戈司!出来!快出来!”泊申厉声呵斥道。
“不是还没开始吗?”戈司幽幽地反问道,他依然和以前一样,浑身是伤,到处缠着绷带,弱不禁风的样子,他打开石棺的棺盖,叹了一口气,说道,“夕瑶,你怎么老成这样子了?真令我失望,原本我还想带走你的尸体呢,现在看来,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早一点给我呢?不然你遗容也不会变的这么丑陋了。”
戈司重新合上棺盖,失望至极,看来他是白来一趟了,还不如听泊申的,在家躺着就好。
泊申对付死神,不单单是为了仅存的几名神族之人,更是为了戈司,为了家族的荣耀。戈司却不在意这些事,死神在也好,死也好,他都没有兴趣,他原本是冲着夕瑶的尸体来的,结果看到这么一副模样,心目中的素洱都被毁了。
戈司离开前,虚弱的声音里却是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们又杀不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绘娘看着戈司走远,对泊申说道,“你这个儿子,像是你的克星呢。”
“没办法,一开始他不是这样的,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从小就很懂事,算了,也不算懂事,是懂药,自从认识那个叫素洱的女人,他就变了。”泊申看着戈司身后露出的几段绷带,他已长大,身影也比以前高大了很多,但是虚弱的气息就像缠绕他的绷带,始终无法摆脱。
戈司的变化不是因为认识了素洱,而是知道素洱真正的死因,那个女人为他而死,还死在了他的手里,成为他一生无法治愈的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