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谁认识啊,这大光头这么显眼,真要有认识的,早就通知家属了。”
“唉,那边警察来了,都少说几句啊。”一位怕事的主扶了扶眼睛,自顾自地推着自行车快步离开了。
“怕什么呀,又不是咱们害的人,还不让说了啊……”
只见巷口柳定军领着手下们正风风火火的往案发现场这边走了过来,他们可是冲了一路的红灯飞过来的,时间紧任务重,早上的车流量也小,只能这么不拘小节一次了。
“请大家都让一让,这里是案发现场,请大家不要随意的走动,不要接触任何可疑的物品!更不要接触尸体!”柳定军的大嗓门冲着人群这么一吆喝,现场的众多老百姓立刻有序的让开了一条道。那些该上班的上班去了,该上学的上学去了,现场一下子少了一多半的人,还有一小部分爱看热闹的,怎么赶也赶不走,非要在这看警察现场办案。
根据现场的情况初步勘查,死者是名男性,二十多岁,光头,脑袋后有一处致命的伤口,出血量很大,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别看柳定军是个治安大队的副队长,可人家在警校里那么几年也不是白混的,基本的现场勘察技能还是有的。
“拉封锁线,把这里先隔离开。”柳定军不慌不忙的冲手下布置着任务,回过头向看热闹的老百姓问道:“请问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目击者?”
只听人群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喏喏道:“是我,长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人群立马闪开了一道缝,让那个沙哑声音的主人走上前来。他是个满头白发的老爷子,看起来最起码得有六十多了,身材消瘦的他穿着件橙色的反光背心,上面还印着“环卫”二字,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这人正是老陆,一辈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哪遇到过这样的凶杀案啊,这会儿一见带着大盖帽的警察,他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了,浑身瑟瑟发抖,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柳定军一看这位老爷子的情况,心想别再把人给吓出个好歹。他语气稍微和缓了些,搀扶着那位老爷子来到一旁,冲他细声慢气的说道:“老师傅,您别紧张,我只是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你就把当时怎么发现尸体的经过说给我听一下就行了。”
有他这句话,老陆才定了定神,他稍微想了一想,把当时发生尸体的过程巨细靡遗的又从头说了一遍。他正在这说着呢,刑侦队的队长冯国庆带着法医也赶到了。柳定军冲冯国庆递了个眼神,两个人昨天已经合作过一次了,彼此都很欣赏对方。
冯国庆没有出声,先领着法医来到了尸体旁看了看现场,情况和柳定军分析的差不多,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从现场血液的干涸情况来看的话,事发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
法医掏出了副手套戴上,先把尸体的全身检查了一遍。尸体的口袋里没有能证明身份之类的证件,裤袋里还有千把块钱,从这一点来看,应该不是劫杀。
最常见的杀人动机无非就是三种——劫杀,情杀,凶杀!劫杀为财,情杀为爱,凶杀为恨。警方办案一般都是要判断出凶手的杀人动机,方才好定位嫌疑目标,做到有的放矢。现在劫杀被排除了,只剩下情杀和凶手的可能!
尸体的身上并没有其他较明显的伤口,唯一的伤口在脑后,法医小心翼翼的把尸体的脑袋侧了一侧,只见伤口里探出一枚尖尖的水泥钉!水泥钉深深的刺入了死者的颅骨,应该就是这根水泥钉要了他的命。
可奇怪的是,这枚铁钉留在伤口外面的部分,是尖尖的钉头!而深入颅骨中的部分,会是负责被捶打的钉帽嘛?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现场没有办法破解这个答案,这个疑问只有留待到回去局里的停尸间,解剖了尸体之后才能知道。
这枚水泥钉是从哪里来的呢?法医站起了身来四下观望,仔细的探查起了凶案现场。
其实大部分凶杀案的凶器,大多是来自于第一案发现场。可这一枚小小的水泥钉,在城市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里出现都不奇怪。
法医的视线突然停住了,他发现在巷道的一面墙上大约两米高左右的位置,有几根突出于墙面上的水泥钉,这根水泥钉已经不知是何年何月钉上去的了,估计是当初在巷子里做什么宣传活动时,钉上去挂什么海报版画之类的东西吧。
法医走上前去,伸手试着拽了拽这枚水泥钉。这枚钉子周围的水泥已经有些老化,稍微一用力,那枚铁钉便被拽了出来。拿在手里仔细这么一端详,这枚水泥钉还真是有些年头了,岁月在它的身上留下了锈迹斑斑的痕迹。法医拿着那根水泥钉蹲在死者身旁这么一比对,几乎是一模一样!凶器的来源也被找到了!
可令人费解的是,这些钉子都是被钉在两米高左右的墙壁上的,死者大约是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左右,按说他是绝对碰不到这些钉子的啊!
法医把这些疑问全都告知了刑侦队队长冯国庆,具体怎么破案,还需要这位老刑侦去费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