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之后，华子驾车一路往南开去。开发区的南边更为偏僻，大块大块未经开放的土地闲置在那里，不知作何用途。

浓浓的夜色在这旷野中似乎更盛了，到处都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亮光。

“皓子，你上次因为什么进去的？”一直冷着脸的华子突然主动开了口。

“没什么大事，一场误会而已。”刘星皓坐在副驾驶位，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那事说起来可太长了。

“我听江老大说，你挺能打的是吧？以一敌六也不怂？”华子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兜里掏了支烟出来夹在嘴边。

“嗨，别提了，当时要不是管教来的快，我差点就和江老大打起来了。”刘星皓笑了笑又道：“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看守所里和江老大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啊。”

“你觉得我们江老大这个人怎么样？”华子的口气听起来不阴不阳的，也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何用意。

刘星皓坐正了身子，义正言辞的说道：“江老大人挺不错的，为人仗义，对我也很照顾，是个好大哥。”其实他这话说的一点也不违心，江国涛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先不提，单说他这个人对兄弟那真的是没话说。

“如果你这个大哥叫你去杀人的话，你敢不敢？”华子突然斜眼瞄了过来，冷冷的扫了刘星皓一眼。他的目光里隐隐带着股邪气，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让人看着心底直泛凉气。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星皓眉头一皱，心底暗暗打着鼓，这个华子的话里似乎下了个套，想让自己往里面钻啊！

“哼，没什么意思。我只想说，我跟了江老大快六年了，我这条命就是江老大救回来的。江老大让我做什么，我都没有二话，哪怕是让我去杀人，我也不会有一点儿犹豫。这就是我跟你之间的区别！”华子点燃了烟卷，深深吸了一口，含在肺中良久才缓缓吐出。

这个男人是在向刘星皓赤·裸裸的宣誓着主权，他话里的意思说的明明白白：“我才是江国涛身边的左膀右臂！而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刘星皓没有反驳，也不需要反驳，他才不想在江国涛身边当什么左膀右臂呢！只要能早点破了这个案子，比什么都强。

刘星皓这无声的沉默，在此时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华子还以为是自己在气势上吓到他了，颇有些得意的自顾自吸着烟。

救护车沉闷的开着，渐渐来到了江边，路的尽头是一处早已废弃的船坞，到处是残垣断壁锈迹斑斑，荒草生长的到处都是，这大晚上的开着救护车来这里做什么？

华子一脚刹车把救护车停到了江边，手指一弹，烟头飞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了江水里。

“我们到了，下车吧。”

他跳下车来到救护车的后门处，手上用力一掀，便打开了后门。

后车厢里并无别物，只放着一个硕大的麻袋，华子抓住那麻袋的一角，用力往外拽了拽。那麻袋似乎颇为沉重，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还看什么看，帮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