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把郑首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被吓得面如死灰,口唇发白,满身的大汗连身下的席子都被浸湿。
喘着粗气的郑首银双目凹陷,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这两日来他只要一闭上眼睛,总是被这样那样的恐怖梦境反复折磨,精神已经到了快要奔溃的边缘。
床头的一瓶二锅头已经快要见底,被郑首银拿起来狠狠地灌下了最后一口,他想要借助酒精的麻醉尽快忘记那血腥的回忆,烈酒入喉如火烧心,可越想忘记的东西,反而越会记得清清楚楚。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郑首银吓得浑身一震,拿起来一看,居然是龙哥打来的,他连忙接通了电话:“喂,龙哥?!”
“嗯,阿银啊,你尽快赶到天星码头来,我给你安排了船,最近你不要回江州了,去泰国好好玩一玩散散心吧。”电话那头的龙哥似乎心情不错,竟还安排了船给郑首银跑路。
“谢谢龙哥!我这就赶去!”郑首银挂断电话拿起车钥匙就冲出门去,在这逼仄狭小的鸽子笼里再多呆一分钟都会令人发疯。
电话的另一头,龙哥正舒服地靠在老板椅上享受着雪茄的香醇,他那偌大的办公桌前站着一名头发花白的男子,身体健壮四肢修长,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黑白掺杂,粗糙的脸面坑坑洼洼像是被轰炸过的战场。这人看起来应有四十来岁,额头上一道刀疤断眉而过,
只见那男子嘴唇微动,开口问道:“龙哥,要给他安排船?”
“安排什么船?我这是引这个傻逼出来现身。妈了个巴子的!看人也看不住,还折损了两名兄弟。我叫他把尸体处理了,结果他快把半个龙脊山都给烧了!这件事动静实在太大了,万一被警察查出来,会牵扯到公司身上。”做大事者,必有当断则断的魄力,龙哥毋庸置疑的下令道:“这个郑首银,不能再留了!”
“好的,我这就去天星码头。”头发花白的男子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外走去,他那坚定的目光中透出了一股与寻常人不同的凌厉与冷酷,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只能说,他酷的像冰!
“手脚干净点,最好做的像个意外!”龙哥特地嘱咐了一句,“这样日后也好对江国涛有个交代。”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办公室的大门渐渐合上,那男子的身影早已远去,只有声音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冷冰冰的不含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