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时目光都在苏灼言身上,以至于万春流明显忽略了其他人,这时东方不败开口,才发现屋子里除了江小鱼外还有另一个人,或者说,他注意到,但潜意识地放过,把全部火力都集中在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苏灼言身上了。
听他的话倒是没什么特殊反应,直到看到苏灼言那明显不能再明显的表现时,才感兴趣地挑眉,“不知这是哪位,竟然让狂妄的苏灼言都闭上他那张金口了?”
对待旁人,东方不败可不会那么客气,嘲弄地斜睨了一眼苏灼言,对上万春流,白玉般的手一闪,就见手指间多了几根闪着微光的绣针,丹凤眼里的危险一闪而过,随着针的破空声起,东方不败紧跟着针的轨迹,一掌拍在万春流的左肩,霸道的内力如横冲直撞的猛虎,一瞬间在万春流的体内肆虐。
万春流脸一红,喷出一口血来。就在这时,绣针也要触上他的身体,江小鱼目眦欲裂,却见东方不败轻描淡写地手一揽,把那些危急生命的凶器收回,这一手震慑了在场所有人。江小鱼快步跑到万春流的身边,张大了手挡在他的面前,怒瞪着伤了一个人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东方不败,喊道,“你在干什么!”
就连一旁的苏灼言也微微惊讶了一瞬,眼神复杂又无奈地看着一身紫裙的教主大人。
万春流咳了几声,自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苦笑道,“是老夫莽撞。”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明白就好。”
东方不败到底是东方不败,这个名字就可代表所有。他不是养在温室的花,而是杀伐果断的一教之主,威严不容践踏,狠辣不容怀疑。苏灼言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东方不败本来的样子,受伤从来不是小看他的理由,一直温顺不见血腥也不是他的样子,这样喜怒不定又骄傲任性的性子,才是他的本性。虽然不知为何东方不败自从认识了苏灼言后就不怎么动手,但如果这样就觉得他脾气好,那就是天大的错误了。
苏灼言不得不以全新的目光来看他,他知道,今天这一雷厉风行的一掌,不止是为了惩戒万春流的出言不逊,也是在做给他看。一个散懒却狠辣的东方不败,才是真正的东方不败。一个不能因为他收敛了杀意就能肆意玩笑的存在。
又不得不说,这样的人更加得他欢喜,之前别扭傲娇有余,却少了些血性。而现在,更多的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性格,虽然在旁人看来性情不定,生恐头疼,却让苏灼言在微微的惊讶后兴味一笑,如果这是他要表达的意思,那他苏灼言看到了。
“也是我之过,竟放任老头胡说。”
听到这话的都心知肚明,苏灼言明面上说的是发生的事,但却在暗指之前若有若无的轻视。或者说轻视还不那么准确,只是一直以无害为面具,就让人渐渐忽略了他的危险性,东方不败察觉到了,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索性苏灼言也足够敏锐,只一瞬就明白了东方不败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知道是最近自己让他寸步不离自己身边的举动惹恼了他,这份若有若无的保护举动让东方不败恼怒了起来。
你说这份举动不尊重?那不是的,只不过东方不败的性格不允许,他的骄傲不允许这人这么做,也不会让自己沉溺在这份保护之中,这才给了今天这警告的一掌,警告苏灼言的同时,也警告自己莫要放任。
就是七窍玲珑心懂得了东方不败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才让苏灼言复杂的同时无奈极了。
直到现在还想要你我分清,那还怎么做到?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或者反应罢了。东方这也的确强人所难。不过,这也给苏灼言提了一个醒,他这人向来心黑嘴毒没个人性,别说贴身保护了,就算是发自内心好言好语地说话,那也是心情极好地少数,当然了心黑的苏灼言想要坑人或伪装时的温柔不算。说到底,他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被他放在心上接纳的花谷众人,都能被他的恶趣味折磨得死去活来,这都算是对他们不错了。而现在,为了东方不败,竟然兴起了要一直跟着他的念头,虽然是潜意识的,但这也不得了了。
这不正常,尤其对心黑的他来说更是大大的不正常。、
苏灼言面色如常,手指却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
要说这里,能有谁不明缘由,怕是只有无辜的江小鱼了,他看着东方不败莫名其妙就伤了万春流,接着却是万春流出言道歉,然后这几个人就接连陷入了迷之沉默。江小鱼虽不懂其中玄机,还是跟着没说话了,只不过再等了一会儿,还是终于忍不住开口,“万伯伯,苏先生……你们怎么了?”他没有问站在那里的东方不败,实在是被他的阴晴不定吓怕了。
江小鱼对女人有天生的敬畏,虽然后来知道了这个让他敬畏的东方不败不是女人,却也被他寥寥几手下震慑,不敢放肆,这会儿还伤了自己的万伯伯,以江小鱼的性子,更是恨不得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