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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就这么决定了。白天杨晓菲戴上易/容面具,跟随何令霜去片场,她小心地做过试验,跑到徐秘书等熟人面前晃荡一圈,她们都没有认出她,对她那张1分脸真是难以言说,除了无视还是无视,“就算是小助理的亲戚,霜姐也忍得下去?”化妆师丹丹在她路过的时候说了一句,杨晓菲不但没生气反而心里暗喜,连化妆师眼光那么毒辣的人都没看出她的面具,外星礼物真是不错。
她坐在片场看何令霜拍室内戏。场景布置了一个类似地下水牢的地方,剧情是被绑着的女特工和坏人打斗,高价请来的动作指导在跟何令霜说戏,一招一式要怎么做,因为这是近景没法用替身,何令霜看看动作也不复杂,腿上手臂上也绑好了一层防护皮,她觉得自己能行。
外星观众们看着闹闹哄哄的场地,一开始还有人被水牢的幽暗气氛所吓到,但很快大家就热闹谈论起来:“何女神很有女特工气质啊,哇打斗的动作好帅,狠狠地揍那几个壮男!”
“如果揍的是变态弟弟,那就更好了……”
“话说他不是很敬业的嘛,大小姐小心和他撞上哟。”
“安心达哟,有我们的面具,变态弟弟认不出来的,他总不见得变态到能闻出大小姐的气息吧。”
“嘘嘘,他来啦!”
杨晓菲猛一抬头,杨俊杰一身白色休闲装,走进水牢场景的大门,虽然她知道他是认不出来的,但小心脏还是嗖地一下,给提到了嗓子眼。杨俊杰意气风发地走到摄像机位旁边,很老练地看看监视器,看看机位安排得如何,抬头叫灯光师把某块地方照亮一点,对着女主角的反光板再过去些……一言一行俨然是个内行人。杨晓菲躲在最后面,她情不自禁地摸着脸上的面具,心跳加快,外星观众都叫她放心,认得出来才有鬼呢,她表面上逞强说我没有紧张,实则手心里都开始冒汗。
何令霜正在前面跟动作指导沟通,她一开始被手铐反锁在椅子上,然后要做出很诱惑的表情,说:“手铐硬的地方弄得我手腕好痛哦,哥哥你来帮我揉/揉好吗?”又是抛媚眼又是装娇滴滴,总之让看守她的壮男两眼放光,然后过来想吃她豆腐,趁他放松警惕,何令霜扮演的女特工抬起美/腿就击中他的鼻梁骨,壮男捂着鼻子叫喊,她站起来用被捆扎的椅子做道具,狠狠地扫在他的脑袋上,然后施展一通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腿功,把壮男踢到在地上用椅子腿压住他的那啥,逼迫他把手铐钥匙给交出来。然后壮男的惨叫来了其他帮手,何令霜三两下解开手铐,像霹雳娇娃那样和几个打手搏斗一番,结果自然是她赢,逃出了水牢。
这个片段看上去一气呵成,但拍摄的时候要一点点来,何令霜坐在椅子上,叫动作指导帮她看,怎么站起来抬腿的姿势更加漂亮。杨俊杰看到他们这么认真,也过去发表意见,他示意何令霜来一个小角度的侧踢试试看,何令霜依言照做,他回到机位这里看觉得角度应该再大一点,然后走过来抬起她的腿:“嗯,再打开一点,基本上120度这样就可以了。”
杨晓菲躲在最后看到这一幕幕,杨俊杰的手托着亲亲老婆的tui,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啊,何令霜也不好说什么,按照他的话来做。拍摄前化妆师丹丹上去补妆,突然她回头朝人群里喊:“哎那个助理呢,帮我拿冰块和湿巾过来。”其他剧务等人都忙碌着,没人拿这种使唤人的话当一回事,但杨晓菲心里一凝,她上去帮忙是无所谓,可是……好死不死杨俊杰就待在监视器后面啊,岂不是很有可能打个照面?
外星观众们也哟哟哟地叫起来,当然有喜欢搞事情的人不嫌事儿大,怂恿杨晓菲过去试试看嘛,这面具可是一流的,杨俊杰认不出来的啦。何令霜稍微补一下妆示意别叫助理了,但丹丹好像不太喜欢新助理的样子,可能是化妆师对于颜值低的人很不客气吧,她依然扯着嗓子喊,叫她把冰块和湿巾拿过来快点!
被叫了两次,就有人往杨晓菲这里看了,她一咬牙,反正戴着面具呢,从冰镇的小箱子里取出物品,缩头缩脑地到摄像机围绕的场地中间。何令霜的脸色陡然不太妙,她瞥着杨俊杰,还好他侧身在跟导演说着什么,暂时没有注意到这里。杨晓菲把冰块什么的往丹丹手里一塞,缩着脑袋就想跑。“脸太白了,在灯光下效果不好,淡一点吧,把眼妆弄得明显一点,头发稍微蓬乱……”突然杨俊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原来他刚才跟导演讨论的就是女主角被抓后的妆容问题,他走过来示意化妆师,粉打得薄一点,唇色也不要那么红,因为女主角被关了一晚上,精神不可能那么好。
丹丹嗯嗯答应,在小包里翻找唇膏,杨俊杰凑过来提建议:“有珠光棕的吗,在原来唇色上加一点就行啊。”杨晓菲看到杨俊杰认真出主意的样子,她和何令霜彼此对视一眼,何令霜皱起鼻子,嘴往旁边一努,意思是快点躲开些。杨晓菲的心已经悬在嗓子眼上,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默默地往旁边挪动。
此时杨俊杰抬起头,突然目光瞥到她一眼,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眼间,杨晓菲猛然紧闭了气息,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吓死人,就连三千多万外星观众也沉寂下来,大家在遥远的外星球也纷纷屏住呼吸,瞪着杨俊杰看。
杨俊杰抬手推推眼镜,尾指掠过额上的黑发,但他的目光注视着杨晓菲,一时之间没有离开。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丑的面孔吗?还是因为这张丑面孔死死地瞪着他而觉得好奇?杨晓菲抿着嘴唇,整个人站得像根木头,杨俊杰总算略微移开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在她匈前和腰腿这里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这是你的助理?”他戏谑地问何令霜,何令霜旁观之下也被他奇异的目光吓得不轻,还是化妆师丹丹替她回答了。谁都不知道杨俊杰心里在想什么,他拿下眼镜来,眯起眼睛又看看杨晓菲,再戴上眼镜,嘴角弯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但他随即商量起女主角妆容不要那么艳的问题,好像把杨晓菲这个所谓的助理给抛到一边。
杨晓菲呼地在心里喘了口气,与此同时三千多万外星观众也在她们的星球上呼了一声,她赶紧走到旁边去,做出一副土包子的样子,还好来片场前何令霜帮她弄过发型,盘了一个广场舞大妈似的头发,配上这张面具大概比她实际年龄大了十来岁,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蒙混过关了。
也有好事者鼓励她:“哎这不是很好吗,大小姐今天和变态弟弟打了个照面,他都木有认出什么,那以后行事就轻松多啦。”
“好啥呀,变态弟弟对何女神动手动脚,虽然只是说戏吧,但他的资历在演戏上也只是个小弟好不,凭什么都听他的啊,看到他指手画脚吹毛求疵的样子就好不爽啊喂!”
“咳咳,舍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忍忍吧。”
杨晓菲躲到角落里,坐在折叠小凳上看守化妆箱等用品,她看着面前弹幕里观众瞧热闹也好、热心帮助也好的发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一些,还想问她们些别的事,此时场务哇啦哇啦地大叫:“要开拍了,大家安静,快点准备好。”导演一声令下,摄像机开始转动,何令霜这个被拷在椅背上的女特工开始表演,她的演技和悟性都很好,刚才经过动作指导那么一点拨,眼神和动作都完成得无可挑剔,杨俊杰坐在监视器后面,他不光是男主角还兼着制片人,一脸严肃地注视现场……电影不比电视剧有时候可以马虎些,每个细节都要掌控精确,拍了整整一天,这个场景总算是完成了。
一天下来大家都累得要命,本来还应该继续拍夜场,但是何令霜在合同里面说得很清楚,她一天只工作8个小时,如果白天拍过,那么是不熬通宵的,当时杨俊杰也答应了这个要求。“整理东西回酒店吧,踢踢打打的,我的腿好酸,”何令霜扭着脖子和肩膀,杨晓菲迎上去把保温瓶给她,她捶捶腿,动作戏不是那么好拍的,“回去之后我要热敷,对了再帮我泡一杯安神的花草茶,昨天说买新的蒸汽眼罩,还有我睡觉的耳塞掉了一个,你应该都弄好了吧。”她在人前故意高高在上地对杨晓菲说话,这才是指挥助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