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查查之前用我的卡在这里的消费的人,留下的电话号码吗?”养生馆的会员每次来消费都要留一个手机号码,说是便于管理,起初麻又西觉得这个程序十分麻烦,现在却要感激它了。
“等一下啊。”经理点了点头就坐回到办公桌面前,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有了!”她撕了一张便签纸,写下三串号码,递给麻又西。
麻又西看了一眼,一个是她的,一个是书得的,那么剩下的那个,应该就是那小三儿的了。
她谢过经理之后就又从后门悄悄溜走了,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窦庄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帮我查一个号码,我要知道跟这个号码有关的所有地址。”
窦庄哂笑了一声:“你没病吧?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你偷了一辆车。”
“我偷车那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水平卓越、技术高超。”
麻又西勾了勾唇角,挂断了电话,然后把他刚才这句话的录音和那个小三儿的电话一起发给了他。
收到短信的窦庄咬碎一口银牙,愁着一张脸看向不远处的贝勒:“四哥,这小娘们欺负我!”
“所以?”
“你不得替我欺负回去吗?”
“又没欺负我。”
“……”
苦逼的窦庄最后还是给麻又西查了,尽管她手里那条录音根本就威胁不到他。可能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一个玩意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只是她笃定,他一定会帮她。
窦庄动作很快,麻又西只等了三分钟就收到了他的回信,除了两个详细的地址之外还有一句话‘别让我四哥抓到你,抓到弄死你。’
麻又西看着这条短信,轻笑了一声,没当回事。
有关小三儿的这两个地址中,有一个是工作地址,有一个是家庭地址。工作地址在司马路的人间花冢。这是一间国际连锁的高档夜总会,如果她是在这里工作,那就是晚上上班,也就是现在上班,但经历了被她抓奸在床之后,应该没有心情再去工作了。
麻又西有听过器官倒卖都是先拿钱再交货,所以她料定书得一定通过卖她的眼、心、肾拿到了一笔钱,这会儿两个人指不定怎么美呢,怎么还会有心情上班?想着麻又西就叫了车直奔这个小三儿的家庭地址。
她家在老城区,是一排旧社会时期兴建的筒子楼,因为占着贵比黄金的地皮和中心河,以及全市最刁蛮的居民,故而没有开发商敢啃。
麻又西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腥臊恶臭,她望向四周,感觉什么都像是散发臭味儿的东西。穿过这条窄巷,她来到了地址上的门前,看了眼门牌号后呼了一口气,随地捡了根棍子,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撅,断了。
再次确认了自己这一身本事不是黄粱一梦之后,她才大胆的敲了门。
“谁啊?”
麻又西捏着嗓子:“隔壁的,你们家漏水了吧?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吗?”里边女声说着话的同时开了门。
麻又西在她开门那刻一个闪身滑了进去,动作迅猛的一个锅盖把小三儿拍在地上,然后钳制住她的肩膀、捂住她的嘴,阻止了她惊叫出声。
“是谁啊?”屋里传来书得的声音。
麻又西挟持着这个小三儿朝里走,当这个画面撞进书得的瞳孔里时,他数钱的手停住了,嘴上的半截烟也掉了,烫了他的手,他哎呦一声整个人弹了起来。
“西……”
麻又西不想听到他喊她的名字:“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西……有话好好说……你把她放了……”书得开始试着朝前走,他打的是虞美人身轻个矮好制服的如意算盘,可他没想到,算盘是好算盘,但并不怎么如意。
他刚上前,麻又西就动作极快的给了他一脚,然后扯下身侧衣架上的围巾,手法迅速的绑上了小三儿的双手。在书得第二次上前时,一个向右闪身让他扑了空,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送上门的他和小三儿绑在了一起。
解决了两个人之后,麻又西坐下来,掸了掸桌上钞票表面的灰,然后找了一个大布兜,一摞不差的装了进去,最后把大布兜绑在了自己的腰上。一应动作完成之后,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闭着眼喝了一口。
她看着被绑成粽子的书得和小三儿,突然疑惑,他们为什么不叫呢?她又没拿着凶器,这时候喊一嗓子不就把邻居引来了吗?到时候不是会有一线生机?难道是他们人缘不好没人愿意管闲事?还是……
想到这儿,麻又西开始翻箱倒柜,果然,书得在看到她翻找东西之后嚷了一声。
麻又西更加确定,他们藏着东西,藏着可能会让他们死得更快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不敢叫,怕人一多东西就被发现了。
她翻找了十来分钟,终于在厨房的抽油烟机里边找到了两把手.枪。她眼拙,看不出型号也不猜不出射程和攻击力,但看这精细的做工也知道是好东西。
她拍了两张照片给窦庄发了过去,窦庄马上回复:“哎哟卧槽哪儿来的?”
麻又西通过窦庄的反应也知道了这东西的金贵,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收起来,重新回到书得和小三儿的视线中。
书得见她手上没东西,心踏实下来,开始求饶了:“西……饶了我吧……我已经买了回云南的火车票……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求求你饶了我……我们怎么说也是在一张床上……共过枕的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小三儿只知道哭,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西……我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书得一直在认错却不说他错在哪儿了,都到这种命在麻又西手上的时候了,他都不肯跟她说真心话,她是有多失败啊。
麻又西的爱情观很糟糕,她想要的和她给予的永远都一样多。她学不会在爱情里有所保留,也学不会在爱情里权衡利弊,她太白,像没有墨盒的写真机里平进平出的一张纸,所以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负她。他们大概是觉得征服这种对他们别无所求的女人,太没挑战性了,所以才在戏还没唱完的时候就提前退场了。
窦庄把麻又西发来的照片给贝勒看了,贝勒从榻榻米上坐起,皱着眉看向窦庄,“德国hkp7?怎么回事?”
“上个月十八号的新型号,十六只一组。各边境没听到任何消息,我又查了海关方面,从十八号截止到今天,德国来的只有一批玩具,但安全过检了。”窦庄说。
贝勒右手食指摸上鼻梁,还没摸两下,他就眉间一紧,猛然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