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嗯,是不一样,胸未免也太平了。”
麻又西:“……”
“他不会见你的。”他又说,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建议你啊找个地方藏起来避避风头,你最近不太顺。”
麻又西皱起眉:“他不会见我?他知道我会找他?他知道我找他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
麻又西又问:“你又为什么知道我最近不太顺?”
“‘斯诺克女皇麻又西涉嫌赌球’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你的新闻,想不知道也难吧?”
麻又西抿抿唇,再看向男人的脸,已经流露出逐客意味了,她站起身,“我恳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需要找他。”
“抱歉。”
麻又西绷紧咬肌,想咄嗟叱咤的大骂出声,但还是忍住了,人家也没错。
她最后点了点头,说:“打扰了。”话毕朝门口走去,行至门前,头未回的补充了句:“车这件事,谢谢,你放心,我会承担全部责任的。”
“不用谢,欢迎下次再来啊。”
麻又西在他话毕之后推门迈了出来。刚出门她就看到了倚在车前的毛郁,她左手抱胸,右手捏着一根女士香烟,大波浪随风轻舞,红裙子也为她的迷人添了一丝绮丽,让麻又西恍惚以为自己身处红灯区,眼前是故事颇多的风尘女……一个这么美的风尘女。
“怎么样?”风尘女问。
麻又西摇摇头。
“没人?那怎么办?要不要先去我那儿?”
“去公安局。”
“什么?”毛郁瞪大了眼睛,她以为她听错了,这是要自首?
麻又西没再说话,先她一步上了车。
毛郁紧随其后,关上车门之后一脸的理解不能外加愤慨:“不是吧大姐……你这是要自暴自弃?我可没钱赔啊!也不想进拘留所!”
“贝勒知道我会找他,早就跟里边那哥们打过招呼不告诉我他的所在地。”
“他怎么会知道你要找他?”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搞不好这个人会帮我们偷车也是贝勒授意的。”
“我去!越说越悬了!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偷车的?”
麻又西摸了摸下唇,锁眉琢磨:“他应该不知道我们会偷车,他应该只是嘱咐这个人帮衬我们一把。”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毕竟这是目前唯一解释的过去的说法,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毛郁点点头,但她还是理解不了这跟去公安局有什么关系,“那你去公安局干什么?”
“你白天不是被追尾了吗?去报个案,就说没解决完,然后趁机查查他那辆车的车牌号。”
毛郁撇嘴看着麻又西,砸了砸舌,“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要靠广播才能睡着觉了,天天这么老谋深算的,不失眠才怪。”
“他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他上天入地我找不到他,但只要在人间,我就一定会找到他,让他带我去找邸恩。”麻又西话说的刚毅果决。
毛郁扶了扶麻又西的肩膀,既是安慰也是支持。
到公安局之后,毛郁把车停在了较远的路边,废话连篇的叮嘱了麻又西好一通才过去。
麻又西在车里等着,依从毛郁的叮嘱扣上连衣帽,低着头,正襟危坐。可尽管已经这么小心了,却仍是被眼神犀利的广大群众给认出来了。
一时间,麻又西所在的迈巴赫外人群不断扩大,冰冷的话筒和镜头整齐划一的杵进车窗,叫骂声此起彼伏。
麻又西不会开车,只能是双手抱头把脑袋往双腿缝隙上里扎,一面祈祷不会引来更多的人,一面祈祷毛郁快点出来。
“麻又西……”
“麻又西……”
“麻又西……”
好烦,这样的车轱辘话他们自己不觉得鼓噪乏味吗?
此刻的麻又西被一种踽踽独行的恐惧感包裹着,她以为她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就算她有那个决心与命运抗争,又能抵得住漫漫长路上的前途未卜吗?
绝望在她的意识里信马由缰的驰骋了一会儿,之后她缓缓抬起头来,准备下车接受社会的谴责和批判。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轮胎摩擦沥青地的声音划破夜空,麻又西所在的迈巴赫就在这道声音之后被追尾了,整辆车被推了出去。她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看到了追尾司机凶神恶煞的脸和车上贴着的‘国人败类麻又西’横幅。
刚刚还在伤春悲秋的麻又西终于没有心情学人家莎士比亚创作鸡汤了,所有的故作深沉都在这一刻倾泻一空,什么女人的资格!什么最后的骄傲!什么有钱的背景!在死亡面前都他妈是沧海一粟!
就在她闭上眼准备去见莎士比亚的时候,后边车停了,她也停了,一个身手漂亮的黑影跃进车窗,稳当的落座正驾驶,从容不迫的启动车子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