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尹芸菡能如何去想,事实,当真是太过残酷。尹芸菡已觉得心上和背上的疼痛已经开始袭來,现在还不甚强烈,却不知道,会慢慢衍变到何种程度。
“她,”此时此刻,就算尹芸菡的身上也多疼,心上有多难受,仍是挺直了脊梁骨,伸手指向花瑶。“她那次说的所有的话,是不是也全是真的?那次的毒药,也是你命她下的!你救我性命,照顾我,都是假情假意!”
尹芸菡的胸膛开始慢慢的起伏,心中的怒意越來越深。那次花瑶与她说的话,再次在她的脑中不断的涌现,不断的重复。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针一样,在她心上一下又一下的扎入。现在只要回想起花瑶对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只要那是事实,都能够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还有,方才进到这竹林之中,便听到的那些。什么当时只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现在,怕她无法顺利将孩子产下。呵,原來靳漠辰,还真是会伪装。不止欺骗了她一次,还欺骗了她第二次。
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最后,就是换來这样的一个结果。尹芸菡,你还真的是傻,一个彻彻底底的傻瓜。
若是靳漠辰当初就不改变主意救她,不再对她说那样虚伪而又深情的话,不让她再次卸下自己的心房。或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这一次,花瑶沒有折磨她,靳漠辰亦是沒有折磨她。只是就这样在这里坐这而已,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些话而已,尹芸菡就如同是在面对着凌迟的死亡。
不是断头,而是焚心。细针渐渐在变成锋利的刀子,将她心头本已受伤的肉,一片一片割下。
“你既然都已经知晓,又何必再來问本宫,给你自己难堪。”靳漠辰轻笑,眼底的嘲弄之意越來越深,深得几乎要将尹芸菡掩埋。
尹芸菡是身残,不是耳聋,靳漠辰的话,她能够听得清楚,听得明白。原來,老天给她一次生机,当真是为了再一次将她打入地狱。尹芸菡只庆幸,现在腹中的孩子,兴是还听不到外界的话,要不然,他知晓,明明是宠他,爱他的父亲,突然之间却又不要他了,心中该有多难受。
幸好,这些,他应该还感受不到,幸好。
此刻,尹芸菡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冷冽刺骨,但是身上的温度却越來越高。好热!
热?尹芸菡心中暗道不好。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中这种毒,此刻,她又怎不明白,身体莫名的燥热是怎么一回事。
“靳漠辰,你根本不配做太子,你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尹芸菡的情绪越來越激动,不禁对靳漠辰吼道。将双手紧紧扣住轮椅,十指指甲在木质的轮椅上抓出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本宫配不配,你有何资格评断?你不过是一个对本宫连任何利用价值都沒有的笨女人,这么卑微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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