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真奇怪,又是来了一份奏折,竟然是魏忠贤亲自写来的,上写,一个四品官员想要杀害一个书生,书生将其反杀,如今东林党人要抓人,魏忠贤希望圣上主持公道,不应该袒护东林党人。
崇祯看了看左右两份奏折,算是明白什么事了。
说到底,不是书生和四品官员的事,而是东林党和阉党的较量。
“不过,这沈摩云,乃何人,怎么一下子就牵动两大党派了?”崇祯很是奇怪,喊了一句,“来人。”
很快,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跪着道:“皇上,老奴在。”
“这沈摩云,乃何人?”崇祯扔出那两份奏折,问道。
老太监看了一眼,便是露出了笑容:“皇上,您忘了,之前你任命的那个征倭总督,那个女将军,她的夫君,就是这个叫沈摩云的年轻人。”
“一个总督的夫君,怎么魏公还专门上了奏折,袒护他了?”
崇祯疑惑的问道,东林党人要抓沈夜,他能理解,但魏忠贤可不是随便的人,怎会轻易公开袒护一个人呢。
老太监一笑,似乎是早有先见之明,从衣袖之中,掏出一份宣纸,展开,给崇祯看:“皇上,你且看看,便是明白了。”
崇祯展开一看,正是那份阉党赞歌,忍不住念了出来。
“阉党诸公好古风,行止无愧褒贬空;立马横戈胡虏溃,摐金伐鼓狄夷崩;焚琴煮鹤万民饱,花间问道天下同;清谈高论俱竖儒,负剑挟弓有厂公……”
崇祯念完之后,也是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这书生给魏公写了这么一首表明心迹的诗句。”
老太监笑道:“这只是其一,若只是赞美的诗句,魏公估计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很多人都给他写过。”
“哦,只是其一?其二是什么?”崇祯好奇的问道。
老太监回道:“那个叫沈摩云的书生,还有一个理论,说是魏忠贤是我大明忠臣,因为他主动收税,而东林党人偷税漏税,乃祸国殃民之辈,因为税收乃国之本,可以强国振兴军队,东林党乃仓鼠。”
“税收乃国之本,偷税漏税的东林党乃仓鼠,主张收税的魏公乃忠臣……这说的,好像也没错啊。”
崇祯揣摩着这理论,再看看那句‘行止无愧褒贬空’的坦荡诗句,他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动,感觉沈夜似乎说的并没有错,并且,可以说是一针见血,指出了关键之处。
虽然一直以来,崇祯便是知道魏忠贤权倾朝野,东林党勾结各种势力,一直不喜这两方政治集团,但现在一看沈夜的这番言语,他似乎觉得,那魏忠贤似乎也还很有用,有忠心,反观那东林党,除了是仓鼠,还是仓鼠。此前的信念不由动摇了。
想到这,崇祯皇帝看了看手上的那两份奏折,拿起毛笔,在东林党那份奏折上批道‘继续彻查’,然后在魏忠贤的那份奏折之上批道‘准’。
一个是‘继续彻查’,东林党人只能查,而不能抓;一个是‘准’,魏忠贤可以直接保沈夜。其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