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叶心笑着抬头去瞧,就瞧原来屋里并不是他一个人,慕容长情正依在房梁上,这会儿是受/不/了/了才开口阻止他。
慕容长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再出一声,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倪叶心站起来,走到房梁下方,抬头看着他,说:“你下来罢,坐的那么高,多不舒服。”
慕容长情皱着眉,倪叶心又说:“而且那个人恐怕不会来了。”
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就蹲守在杨府里,为的就是等那个画下蛇纹图腾的男人出现。然而已经大半夜过去了,杨府还是悄无声息的。
慕容长情说:“不行,等到天亮再说。”
倪叶心说:“你当他是傻/瓜吗?杨府这么大动静,官差进进出出的,还把人给带走了,他肯定不会出现了。”
“哼!”慕容长情冷笑一声,说:“官差算什么,如果是我想要的东西在这里,就算皇帝老/子在这里,我也来去自如。”
倪叶心突然提起一纵,也跳上了房梁,紧挨着慕容长情蹲下来。
慕容长情显然很嫌弃他挤上来,挥手就要将他扫下去。
倪叶心还算反应快的,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道:“大侠别推,我这要是掉下去,非要把地面砸个坑,外面肯定都能听到了,如果那个人正巧就在附近,岂不是要吓走了?”
倪叶心这么一说,慕容长情/动作一顿,倪叶心立刻就坐在了他旁边。这地方实在是窄小,两个男人挤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的,还要缩一缩才行。
倪叶心坐下来,晃荡了两下腿,说:“算了,我陪你一起等着也不错,好歹是二人时光,你看,下面还有蜡烛点着,也挺浪漫的了。”
“闭嘴!”慕容长情被他吵得脑仁儿直疼,说:“非让我把你舌/头割下来才作罢吗?”
倪叶心闭着嘴巴摇了摇头,然后有点委屈的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咱们谁也不说话,就一直坐在一起,有点尴尬啊。难道我们已经进展到坐在一起,就算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都不会觉得尴尬的地步了吗?”
慕容长情:“……”
晚上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倪叶心喋喋不休的说了一会儿,慕容长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不过慕容长情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倪叶心竟然就睡着了。
坐在房梁上睡也的确有难度,慕容长情听到倪叶心呼吸绵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侧头一瞧,就看到昏昏欲睡的倪叶心差点翻下房梁去。
慕容长情伸手一拽,就把差点掉下去的倪叶心给拽回来了。而倪大人简直从善如流,身/体一歪,直接就靠在了慕容长情的肩膀上,还蹭了蹭找了个好姿/势继续睡了。
慕容长情觉得拳头有点痒,他还没和谁这么亲近接/触过,当然除了玉米。
不过慕容大侠只是稍微一思考,最终还是让倪叶心靠着他的肩膀睡了。因为慕容长情发现,让倪叶心睡觉比让他喋喋不休强多了,如果吵醒了他,不知道他又要说些什么了。
倪叶心有点困,查案也是个体力活,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窗外朦胧的日光,竟然已经要天亮了。
倪叶心一个翻身,顿时就坐起来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而不是坐在房梁上。
他吓了一跳,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左右一看,竟然已经回了衙门。
倪叶心立刻跳下床,跑着出了房间,一出门就看到了在外面晨起练武的池隆。
倪叶心立刻说:“池隆,我怎么回来了?”
“倪大人,你起得真早啊。”池隆说:“你昨天是被慕容大侠抱回来的,我们还以为倪大人受伤了,吓了一跳,原来只是睡过去了。”
“啊?”倪叶心有点发懵,说:“我被慕容长情抱回来的?”
池隆点头。
倪叶心突然脸上有点兴/奋,说:“怎么抱回来的?难道是公主抱吗?慕容大侠现在在哪里?”
池隆挠了挠脑后勺,说:“啊?公主抱是什么?”
“就是……”倪叶心刚要跟他解释一下,不过一转眼就看到了慕容长情。
慕容长情并不在他的房间里,而是坐在院子的石桌前面,好像一尊雕塑一样,不知道在做什么。
池隆小声的说:“慕容大侠昨天晚上抱着倪大人回来,然后就一直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倪大人,你和慕容大侠吵架了吗?”
倪叶心也很纳闷,摆了摆手,就走了过去。
慕容长情坐在石桌前,因为是背着身,所以看不清楚在做什么。倪叶心好奇的一探头,忽然就听“嘶——”的一声,玉米突然就窜了出来,差点就和倪叶心撞了鼻子。
倪叶心吓得差点坐在地上,说:“慕容大侠!你不会坐在这里和玉米玩了一晚上罢!你也真是好雅兴。”
慕容长情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用的是看白/痴的眼神。
倪叶心避开玉米,转了半圈,坐在慕容长情身边,这才看清楚,慕容长情并非在和玉米玩,他正在看手中的东西。
慕容长情手中握着一柄蛇纹匕/首,正在仔细的打量。
倪叶心说:“你怎么在看你师父的匕/首……”
倪叶心话到一般,突然就愣住了,他以为慕容长情手中的匕/首是他师父的那一把,没想到并不是。
这把匕/首看起来更老旧,刀刃有的地方都卷起来,而且最终的是,旁边放着一张老旧的皮子,长生库的掌柜曾经说,按时裹/着匕/首用的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