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的双手捧着那本《红与黑》,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弯弯的眉眼,像是恶作剧之后,带着俏皮和羞赧。
郁庭川什么也没说,探身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只不过,嘴角的弧度明显。
。
登记的时间到了,服务人员过来通知。
上了飞机后,宋倾城有不懂的地方会问郁庭川,没有觉得丢人。
其实,她有轻微的恐高症。
飞机升空的时候,发生颠簸,加上整个人骤然失重,宋倾城下意识想要去抓住点什么,刚好抓到郁庭川搭在扶把上的左手。
因为气压关系,耳蜗也有些难受。
郁庭川反握住她的手:“过一阵就会好,如果真的不适应,戴上眼罩休息会儿。”
适应了会儿,宋倾城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窘然。
她不动声色地放开郁庭川的手,转身望向窗外,看到渺小的城市景象,到后来,是渺渺的云海,让她联想到白云苍狗这个词。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洛杉矶的机场。
十二月的洛杉矶,依旧温暖如春。
下了飞机,宋倾城没再穿上大衣外套。
等取到行李走到出口处,她跟在郁庭川的身边,看着周围来往的外国人,有些小紧张。
不是没见过外国人,只是突然身处异乡,心里会有茫然。
郁庭川像是看出宋倾城的不适应,一路牵着她的手,走到机场外,已经有轿车在等着接人,许东和Selena住市区酒店,所以前往郁庭川在洛杉矶住所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路上,宋倾城看着沿途建筑,不同于国内灰蒙蒙的天空,国外的傍晚,晚霞映着湛蓝的天空,很美。
郁庭川买的住宅,是在洛杉矶的罗兰岗。
下车以后,宋倾城就看到路边有两个华人经过,包括刚才在路上,她也看到有商店门口的标识牌上,除了英文还印着中文字,多少察觉到这里是华人较多的区域。
郁庭川从后备箱取行李的时候,宋倾城站在黑色栅栏外,打量着青瓦红墙的房子,她在网上看过美国的建筑,像这套住宅,应该是格鲁吉亚的风格。
没多久,房屋的门开了,出来个中年的华裔女人。
宋倾城从对方身上的围裙判断出来,应该是家里雇佣的保姆。
进到屋子里,郁庭川站在楼梯旁和保姆说话,用的是中文,在了解这边的情况,宋倾城听得懂,没有去插话打断,和郁庭川用手势打了个招呼,准备先上楼洗澡。
郁庭川停止跟保姆的交谈,视线落在宋倾城身上:“先帮你把拉杆箱提上去。”
说着,已经转身去拎她的箱子。
宋倾城没拒绝,冲保姆微微笑了笑。
保姆也笑,然后转身去厨房。
房间里非常干净,应该是刚刚收拾过,宋倾城闻到阳光的味道,厚重的窗帘拉开着,郁庭川把箱子搁在床头柜旁边,打开一盏灯,因为洛杉矶这边气温偏高,他只穿了件衬衫。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宋倾城有些心猿意马,从后面蓦地抱住他。
“干什么啊?”郁庭川侧过脸问。
宋倾城用脸蹭了蹭他的背脊,似感慨的幽声道:“庭川,你的背影真好看,想一直这样抱着。”
郁庭川笑了一声:“一直这样抱着,要怎么做事?”
“我也就说说。”宋倾城的话里有讨好:“你是来工作的,作为家属我肯定不拖你的后腿,还会全力支持你。”
这时,郁庭川的手机响。
他拍了拍她搁在自己腰上的手:“去洗澡吧,我接个电话。”
“喔。”宋倾城放开了他。
宋倾城简单冲了个澡,换上适合这边气候的衣服,衬衫和背带九分牛仔裤,袖口被她翻起撸到手肘处,刚刚洗了头,又因为例假在,第一时间用电吹风吹到七八分的干,然后拉开房门下楼。
厨房里,飘来淡淡的饭菜香味。
宋倾城走过去,发现在里面的不是保姆,而是郁庭川。
不是亲眼目睹肯定不相信。
郁庭川站在流理台前,平底锅搁在燃气灶上,锅里正在煎蛋,他的右手里夹着根烟,偶尔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弹烟灰,看上去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看到他准备晚饭,宋倾城心里仿佛有暖流划过。
她没进去,而是到客厅打开电视机。
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郁庭川从厨房出来,把两个白色骨碟放在餐桌上,喊了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