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菁冷笑失声,“舒家既然在帝陵中设置藏宝的密室,又建造囚困恭帝的囚室,那这些通道和房间的建造图自然不会呈现在帝陵的机关图上。舒娴与公主各走的通道,只有一条是真,另一条必定是假。毋庸置疑,走了真密道的是舒娴与皇后殿下,公主与三皇子殿下,凶多吉少,情况危急。”
毓秀之前也这么怀疑过,可她不愿相信最坏的结果,心里总存着一丝侥幸,安慰自己是舒家谨慎过分,才修了两条通往宝藏与囚室的密道。
如今见陶菁如此斩钉截铁,她也没法再自欺欺人。
“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灵犀和闻人离。”
陶菁望着毓秀轻笑,"皇上还要救那两个人吗?闻人离的图谋欲求,皇上现在也该想明白,公主自不用说,平日张扬跋扈,如今又处心积虑谋夺巨财,还妄图谋害皇上性命,就算死在帝陵的机关之下,也是她罪有应得。
“闻人离是北琼皇子,且不管他此一行来西琳是否别有目的,所作所为又是否得当,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北琼定会借机发兵,两国交战,南瑜渔翁得利,一时内忧外患,天下大乱。至于灵犀,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妹妹,朕怎能置她于不顾。”
毓秀何尝不知灵犀罪有应得,可她就算不念亲情,也要念她与洛琦等人沉心一局,孤注一掷的初心,灵犀是她局里重要的棋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陶菁见毓秀一脸纠结,心中越发好奇,“难道灵犀也是皇上布局中的一环?”
听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早就猜到她在布局了。
毓秀虽然相信陶菁不会透露她的秘密,却也不想让他轻易知道的太多,就胡乱敷衍一句,“当务之急,是要在出事之前找到闻人离和灵犀。”
陶菁笑的狡黠,“皇上是在吩咐我,还是在求我?”
毓秀见他不紧不慢,不禁心中微怒,“你又耍什么花样?”
“怎么我现在说什么在皇上眼里都是耍花样?皇上才应允没外人在场时,你我之间可直呼表字,你迟迟不叫我,我也不敢叫你。”
毓秀不喜欢陶菁在说正事的时候插科打诨,从前他胡言乱语时,她都想打他几下,可眼下看到他暖如春风的笑颜,她的心就软了,嘴巴里还多了几分无法言明的或酸或甜。
“直呼名字这种事,不是你我约定就做得了数的,彼此关系亲密,称呼上自然也会亲密,心里隔着山,叫的再亲近,也用不上真情实意。”
她这是默许他直呼她名字了吗?
陶菁一愣,笑容愈发灿烂,走上前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一句,“毓秀,我刚才都那么亲你了,我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
毓秀脖子上被吹了气,脸一下就红了,可她到底比之前镇定许多,不慌不忙地回陶菁一句,“就算你我有了肌肤之亲,若不能交心,一样算不得亲密。”
陶菁被毓秀呛的哑口无言,退后一步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心中的滋味妙不可言。
毓秀见陶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情不似先前的玩世不恭,而是带了玩味,带了好奇,更多的是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盯着朕看什么?”
陶菁被毓秀喝问一句,才恢复一贯的嘻皮笑脸,“皇上实在太好看了。”
毓秀喉咙一紧,骂他一句,“花言巧语。”
“下士发誓,我说的这一句绝对出自真心。皇上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我想看你看一辈子。”
毓秀本想斥责他狂言不羁,可她莫名从他话里听出了哀伤唏嘘的意味,一时也有点糊涂。
“废话少说,我们快点找路找人才是正事。”
陶菁笑着抓起毓秀的手,“皇上走得动吗?还要不要我背你?”
毓秀看他面上并无轻薄之意,就没有甩开他的手,“朕没有大碍,还是自己走。”
陶菁从毓秀手里接过火把,“皇上抓住我的手,每一步都走的小心些,我们这就上台阶。”
“原路返回之前的主墓?”
“恭帝皇陵的机关都只进不出,机关一旦关闭,外边的人无法再启,里面的人也回不去。机关启动之后会锁定,可机关的锁定是有时限的,锁定的机关会缓慢地移动排列,到了一定时间,就会恢复最初的样子。”
“你是说,我们现在去敲那两道机关,就能顺着他们之前的路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