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离冷笑着看一眼姜郁,姜郁也睥睨闻人离。
毓秀穿过他们中间,先一步进了墓室。
墓室当中摆放着金丝楠木棺,几个刺客都围在棺木旁不敢妄动,生怕从哪里又飞出什么伤人的利器。
只有闻人离大步流星走到棺前,抬手就要开棺。
毓秀心里一惊,慌忙上前阻拦,“请殿下小心行事。”
闻人离笑着将舒娴扯到身边,“请问娴郡主,这棺木四周还有什么奇巧?”
舒娴被制住要害却面不改色,“小女从前并没有进过这间墓室,并不知这里还有什么奇巧。”
闻人离自然不信舒娴的话,就叫一个黑衣人抓着她站在他身边。
毓秀忍不住又劝,“殿下就算真的要开棺,也要选吉日行冥礼,这么贸然动作,不怕得罪了先人?”
闻人离笑道,“陛下跟我一样清楚,这棺里十有八九是空的,既然是空的,也无所谓得罪先人。”
毓秀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抽手回来,闻人离用内劲拔了七根镇钉,推开棺板。
开棺的一瞬,除闻人离之外,众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毓秀见闻人离一脸惊异,就上前也看了一眼。
棺中的确有一具身着龙服的女尸,虽然有玉椁护身,女尸的面目也已模糊不清。
闻人离与毓秀对望一眼,沉声问道,“皇上信不信这是恭帝?”
毓秀摇头道,“这不是我姨母。听闻我姨母生前最爱一只龙凤金镯,不可能不拿那个陪葬。”
闻人离撩开女尸袖口露出手腕,“皇上说这个龙凤金镯?”
毓秀满心吃惊,半晌才反问一句,“殿下以为如何?”
闻人离笑道,“本王之前还不敢叫准,听了陛下的话,我反而确认这不是母亲。”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毓秀更料不到闻人离会选在这个时候承认他是明哲戟的儿子。
闻人离见毓秀不发一言,就笑着说了句,“皇上不是早就怀疑我的身世了吗?从你看到我眼睛的那一刻起。”
毓秀自以为她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发觉了。
“殿下果然是姨母之子?可你与我年纪相仿,姨母怎么会……?”
闻人离挥手打断毓秀的话,“事情的真相,本王也不便对皇上道明,你只要知道我母亲在传闻暴毙的那一天并没有死就够了。”
姜郁,灵犀与舒娴皆面色凝重,心中各有打算。
刺客们面面相觑,一个首领看了一眼灵犀,走到舒娴面前喝道,“时候不早了,请舒三郡主带我们去放财物的密室。”
一双双眼睛看着舒娴,舒娴却绕到金丝楠木棺的一边拍动机关。棺墓旁突然出现一条暗道,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身边的姜郁,一同跳下暗道。
姜郁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掉到下面一层的密室了,周围黑暗一片,他的手被舒娴紧紧攥着,心跳犹如鼓鸣。
“我们在什么地方?”
舒娴跳起身冲到墙边,扣动机关,再取了墙上的火把点燃,“逃生之路。”
姜郁心下大骇,"逃生之路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们刚才所在的墓室,从开棺的一刻就被催动机关,墓室闭合,气越来越少,呆在里面的人会窒息而亡。”
姜郁心一沉,厉声对舒娴喝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只顾自己逃生?不顾别人?”
舒娴被吼的一愣,“伯良说的别人是什么人?明哲灵,闻人离,明哲秀,还是明哲灵养的那些暗卫?”
二人对面相望,姜郁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激烈了,就缓和语气问了句,“你要对付几个杀手无可厚非,却为何要连累皇上?”
舒娴哼笑道,“连累?皇上既然会跟随闻人离进陵,就是怀疑这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若她找到舒家几代的家财,或是被关着的明哲戟,母亲与工部尚书就会被问罪。”
姜郁一皱眉头,“皇上若有不测,后果不堪设想,我们现在就回去。”
舒娴失声冷笑,“后果不堪设想?怎么个不堪设想?明哲秀徒有其名,所谓的国不可一日无君,也用不到她身上。说到底,她只是姜家和舒家放在龙椅上的一个摆设。”